第696章 《思维的褶皱与方言的抵抗》(2 / 2)

种抵抗实践。在普通话作为\"标准语\"日益主导的语境下,粤语写作既是对文化多样性的扞卫,也是对单一认知模式的挑战。当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命题被置入粤语的表达系统时,那种西方哲学传统中的明晰性与确定性被方言特有的模糊性与多义性所丰富和质疑。诗人通过这种语言选择,实际上是在追问:如果\"我思\"必须通过特定语言来实现,那么不同语言中的\"我\"是否具有相同的本体论地位?粤语中的\"我嘅我\"是否揭示了被法语\"jepense\"所遮蔽的存在维度?

这首诗与树科《树科诗笺》中的其他作品形成互文网络,共同构建了一种基于粤语思维的独特诗学。在2025年这个时间节点上,这首短诗预示了方言诗歌在全球化语境中可能扮演的重要角色——不是作为地方色彩的装饰,而是作为挑战主流认知模式的重要资源。当标准语日益被工具理性所收编时,方言反而可能成为保持思维复杂性与多元性的最后阵地。

《问问笛卡尔》通过极简的形式,展开了关于语言与存在关系的深刻思考。在\"我谂\"与\"我嘅我\"的裂隙中,在\"呢度\"与\"边度\"的张力间,诗人揭示了主体性永远处于建构过程中的本质特征。这首短诗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哲学深度,更在于它通过粤语这一具体方言,实现了对普遍性问题的本土化思考,为当代汉语诗歌开辟了一条融合地方性与世界性的可能路径。在这个意义上,树科的创作不仅是对笛卡尔的\"问问\",更是对整个汉语诗学传统的创造性回应,他通过方言的抵抗,在标准语的边缘处,发现了那些被遗忘的思维褶皱与存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