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方言诗学的本体论重构》(2 / 2)

狗嘅咀\"等粗粝意象的引入,有意对抗着精致化的中产审美趣味,这种策略与巴赫金所说的\"狂欢化\"降格一脉相承,但树科赋予其更鲜明的方言文化立场。

从文学史维度看,该诗延续了香港\"三及第\"文体(文言、白话、粤语混杂)的传统,但将市井幽默提升为存在之思。20世纪香港诗人崑南也尝试过粤语哲学诗,但更多是知识分子的语言实验;而树科的创新在于让方言真正成为思辨发生的原生场域。这种写作对\"方言能否哲学\"的命题给出了肯定答案,其意义不亚于但丁用佛罗伦萨方言写作《神曲》对欧洲文学的重塑。

《靓嘅哲学》的终极启示或许在于:当全球化使审美日益趋同,唯有扎根于方言的差异性诗学,才能守护人类感知世界的多元可能。树科通过粤语中\"靓\"这个审美基元的重新编码,既对抗着标准汉语的美学垄断,也避免落入地方主义的封闭性。诗中\"山清水秀自然靓\"的宣言,表面看是传统山水审美的延续,实则是以方言的在地性重建人与自然的本真关系——这种关系在普通话的宏大叙事中往往被抽象化,而粤语的具体性能指将其重新锚定在生活经验之中。在这个意义上,树科的方言诗学不仅是语言的抗争,更是一种存在方式的哲学辩护,它证明美的真理性永远生长在地方性知识未被规训的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