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责备打骂,在贡院里头,他只怕比在家还舒坦。”
明老太太沉默。
还真这样。
明岱宗:??
“你——”
他黑脸,正要发怒,却被明老太太拉住手腕。
“好了,哪家父女似你们这样,见着面就吵的?”
她看向明蕴。
“你父亲这几日心里头不好过,你也体贴些,别说话气他。”
她当母亲看着明岱宗瘦了太多,心里也难受。
明蕴应声。
“孙女知错。”
明老太太:“你是个好孩子。”
明蕴:“就是不改。”
明老太太:……
倔驴!
她催明蕴快点走,免得又吵起来。
明蕴倒也乖顺,抬步朝外,路过明岱宗时,幽幽补刀:“不就是死了妻子。”
“又不是头遭了。”
矫情什么?
————
下了一夜的雨,翌日也不见转小。
明蕴得知滁州来人,今日抵达的消息,就出了京都去了别庄。
这别庄接近码头,临水而踞,白墙青瓦,不算阔气,却占尽了码头往来的要冲。
是她刚入京都盘下的。
掏光了缩在深闺,数年积攒下来的体己钱囊,还向老太太借了不少,赌上了所有的眼光与胆魄。
她心思灵巧,专做那南北转运的买卖。将异域的香料,琉璃器贩入京都繁华地,再将玉刻、绸缎等风雅物运出去。
不过半年,当初砸出去的钱已滚回腰包。
明蕴倚着窗,去听外头的雨声。
“估摸着江南新调的香料这几日也该随漕船到了,这雨下得绵缠,怕是一时半刻歇不了。”
映荷闻言蹙眉。
“若是浸了水气,怕是馥郁都要折损三分。”
明蕴决定。
“那就等回头货到了,卸了,再回京都。”
“吩咐下去,卸货时都用油布裹严实了,抬箱的脚夫每人加二十文。”
映荷笑着应下。
明蕴百无聊赖望着院门:“去码头瞧瞧,滁州那边人来了没。
映荷应:“是。”
下着雨,明蕴都不愿出去,免得湿了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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