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紧挨着黄河,平时吃烤羊的人不少。
香味随风飘进大厅,正在吃饭的客人顿时嗅觉觉醒,一个个鼻子猛抽。
“卧槽,哪来的味儿?这么冲?”
“不是咱桌上的,明显是从外面飘来的……乖乖,这是谁在烤肉啊,香得我口水直冒。”
“对对对,我都快坐不住了!
叫老板过来问问,哪个服务员烤的?让他也给我们来一手!”
“靠谱!
赶紧的!”
很快,老板被一群人围住。
他也闻到了那股诱人的香气,心里立马明白了:准是那个包间的客人干的。
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各位,这香味不是我们店里做的,是有位客人自己在烤。”
一人急忙问:“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我也想让他帮我烤一份!
给钱都行!”
老板苦笑:“真不行。
人家点了整整两只羊,正忙着吃呢,估计没空搭理你们。”
那人不甘心:“五百块!
只要他肯帮烤,当场现金付!”
老板摇头:“你要问你自己去问,我是不敢开口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咋弄的,香成这样……别人的事,我不好打扰。”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阮晨光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他笑了笑,伸手推开窗户,轻轻一挥手臂,凭空刮起一阵疾风,瞬间把所有香味卷得无影无踪。
外面众人一愣,鼻尖空落落的,刚才那股馋人的香气忽然没了,大家面面相觑,也不再多言。
屋内,阮晨光看了看火候,知道刚好。
抄起切肉刀,唰唰唰几下,就把两只大羊拆成整齐的小块。
刀法利落,像切瓜果一样干脆。
他夹起一块羊肉,张嘴就啃。
骨头也好,筋膜也罢,在他嘴里都不算事儿。
咔嚓几下就嚼碎咽下。
十来分钟不到,两大只羊已片甲不留,连根骨渣都没剩下。
吃完了饭,阮晨光没多待,起身就往外走。
到柜台那儿结账时,老板忍不住开了口:“小哥,刚才那香味儿真够勾人的,你烤肉有啥特别门道不?要是肯讲讲,我出钱买也行。”
阮晨光咧嘴一笑:“哪有什么门道,随手胡弄的。
行了,我走了啊。”
付完钱,人影一晃就没影了。
等他走了没多久,老板进包间收拾,一脚刚踏进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两头整羊全没了!
皮毛骨头一丝不剩,干净得像被狗舔过。
最吓人的是地上,连根碎骨渣都没瞧见,这说明啥?骨头都给人嚼了吧?
“我去!”
“两头羊啃得片甲不留,连骨头都不吐!”
“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老板心里直打鼓,肠子都悔青了,早该跟这人套套近乎才是。
出了农庄,阮晨光找了个背风地方歇了会儿脚。
夜里,他一口气渡过黄河,继续赶路。
两天后,眼前隆起一片大山,正是太行山脉。
这片山,古时候也叫五行山、王母山,还有人唤作女娲山。
它是东边的一道天然分界线,整体走势从南到北,只要顺着它走,就能一路往北深入。
这地方最大的特点就是沟多谷深,光是顶级的大峡谷就有五个,更别说那些数不清的小山谷了。
阮晨光爬上山腰,慢慢往前走。
整整走了一天,前方忽然出现一座不起眼的小道观。
观不大,看着灰扑扑的,墙皮都裂了缝,估计少说得有几百年了。
外头冷冷清清,连个香火味都没有。
也是正常,这么偏的地方,谁来烧香啊。
这一路上他也见过不少寺庙道观,可基本都变成景点收门票了。
这种还活着的老实道观,倒是头回遇上,心里有点好奇。
他一步步走上台阶,推门进去。
院子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正扫着落叶,抬头看见他,轻轻点了下头。
阮晨光打声招呼:“小师父,你们观里就你一个人?”
小道士说:“还有师傅呢。
你是来拜神的吗?”
阮晨光笑着说:“不是,路过顺脚进来瞅一眼。
我能四处转转吗?”
“随便看,没人管你。”
小道士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