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太原卫牢房里,摇曳的烛火突突的晃着火苗
比火苗晃的更厉害的,是一旁侍立于侧的狱卒
他们面前,于岳面色平静的吓人,举着一块已经烧红了的烙铁,逐步逼近被固定在老虎凳上的秦噙霜
于岳在军中的形象,从来都是严谨和气,但这严谨和气的一面到了狱中严刑逼供的一幕中,就显得格外瘆人
“我劝你说,至少……”
不等于岳的话说完,秦噙霜抢话道:
“至少什么,至少可以少受点罪?呵呵呵呵……”
话还没说完,秦噙霜已经兀自笑出声,看神态,她完全没把面前这面色和善的于岳当回事,
秦噙霜正在嘲笑着于岳的劝导,烙铁已经落在了秦噙霜的胳膊上……
“滋啦……”
“啊!
!
!
!
!
!
!
!”
于岳也不废话,脸上仍旧是那一汪死水般的平静,烧红了的烙铁与皮肤接触的一瞬间,肉被烤焦那特有的味道瞬间充斥着牢房!
秦噙霜面目狰狞,豆大的汗珠在额头结成,忍受着剧痛的秦噙霜,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于岳,
烙铁就这样死死的贴着秦噙霜的皮肤,直到温度趋于皮肤的温度,在没有了滋滋啦啦被煎的出油的迹象,于岳才把它从秦噙霜的皮肤上拿开
“秦姑娘,我劝你听话,把密探交了,你也就不用再受这样的苦……”
于岳仍旧是那一脸的不咸不淡的表情,神色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烙铁落下的一刻有丝毫的变化
而此时的秦噙霜的神情,已经由最初的不屑,转为震惊,继而转为了仇视!
此时若眼神能杀人,她那一双仇恨的眼,估计已经蹦出来杀了于岳千百次
于岳在秦噙霜的脸上读懂了顽抗到底的信息,知道现在火候还不够,拿起第二块烙铁……
“滋啦……”
“啊……”
……
不多时,于岳已经把几块烙铁在秦噙霜的身上留下了烧焦的印记
让于岳吃惊的是,这秦噙霜不仅没有屈服,甚至都没有晕厥!
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的秦噙霜,即便是有心死扛到底,可人的忍耐力是有上限的,而此时的秦噙霜却没有丝毫因为持续的剧痛而影响神智
只是一味的用那充满了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于岳
从一开始用刑,一直到于岳已经将所有烧红了的烙铁用完,需要再一次加热的空挡,秦噙霜将自己所有的气力都用在了抵御全身的痛感,在没有说一句话
于岳来到秦噙霜的面前,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坚持住,咱们马上就好,哈?”
于岳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让秦噙霜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叫坚持住……
难道这人不是为了撬开自己的嘴?
难道这对自己用刑的人,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杀自己?
这已经完全出乎了秦噙霜的意料之外
在这个等待烙铁的空挡,于岳面无表情的跟秦噙霜聊起天
“据我所知,姑娘是东京汴梁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愁吃穿,又为何为金人卖命,图什么呢……”
说着话,于岳故作一脸的疑惑
秦噙霜看着面前的于岳,问着自己的话,语气中不咸不淡,看似是在闲聊,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给烙铁加热的当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秦噙霜的大脑在飞的旋转,他在努力的猜测这面前人的身份
利高者疑,自己死,对谁最有利……
金人?不应该,自己虽然已经对金人没用了,可自己手里什么关于金人的消息也没有,金人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灭自己的口
秦噙霜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这人是为了给宋金血战阵亡的将士报仇?
想明白了答案的秦噙霜,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竟然兀自笑出声:
“还真是可怜,自己的袍泽战死了,没本事找金人报复,拿我一个小女子出气……”
于岳拨弄着炉火中的碳火,对秦噙霜的挑衅,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仿佛就像一个没有情感的风箱一般,不断的挑弄着在碳火中加热的烙铁
于岳自然知道这秦噙霜是为了激怒自己,
而于岳心中想的更明白,这样的女人,既然能出来做金人的细作,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撬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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