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军重甲兵的加入,山口处镇朔军的封锁线开始松动,
那着重甲的金兵,犹如一尊尊能自主移动的铁塔一般,站上了两军锋线,
镇朔军的将士尽管拼尽全力,拼尽性命,对这样的目标,却是无可撼动,甚至诸多受锤,狼牙锤等破甲武备,都不能立竿见影的对其造成威胁!
……
这是武备和兵员硬实力上的悬殊差距,并非镇朔军将士的心力可弥补
镇朔军的将士面对如此逆境,拼死奋力搏杀,却对面前的重甲兵奈何不得,
巨大的悬殊差距,使得镇朔军将士想要将阵线稳住尚且难以实现,更别提有效的击杀……
可金军的重甲兵,每一次挥出重锤,必有镇朔军的将士伤亡……
镇朔军将士虽苦苦支撑,但仍不能阻止金兵对防线不断的挤压……
战场上双方态势逆转的如此突然,让镇朔军的将士无比绝望……
“将滚木,雷石,尽数扔下去!
……”
唐二郎自知与如此劲旅对拼战力,自己的右厢二军将士并不占优,便寄希望于利用地形高低落差的优势遏制金兵的推进……
但滚木雷石也只是能拖慢金兵登上山口的度,却不能做到有效的击杀……
可事与愿违……
待滚木雷石耗尽的一刻,那浩浩荡荡的“铁塔”
,再一次朝着山口处涌来
唐二郎看着军阵上,已经伤亡过半的右厢二军将士,悲从心中起,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刚刚李福龙力战而亡的一幕,唐二郎苦笑着自嘲:
“此时走,与那时走……又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力竭,甚至提起自己的斩马刀都有些吃力,身上的甲胄,已经替他挡下了不知多少刀剑,那斑驳的刀刻斧砍的痕迹,若是没有这一身甲,恐怕他早已经被剁成了肉泥……
可尽管他与一干将士已经拼尽了自己的所有,面对这些身材高大、甲胄精良的重甲金兵,也仍是无可奈何
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正不断的消磨着他的斗志,随着体力的透支,唐二郎的意识开始模糊……
……
恍惚间,又是一个缠上来的金兵,正举起链子锤,抡将过来!
唐二郎想躲,但两条腿此时如千斤重,他实在杀不动了……
他甚至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就像李福龙砸碎那金军将领头颅一样,自己也将被面前的金兵一锤砸碎在当场……
想到这一层,唐二郎反而满心的释然,他拼尽全力想要用在锤子落下前砍杀面前的金兵,以一换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却现用尽全身力气后,这斩马刀却纹丝未动,那用力的双手,也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刀柄……
绝望的一刻,唐二郎不急反笑……
终于结束了,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也挡不住这一锤,唐二郎反而释然了,
他缓缓闭上自己的眼,欣然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江山处处埋忠骨……老子也算是对得起祖宗,对得起一地百姓……”
……
金兵的锤子在半空中被抡起!
朝着唐二郎的头,死死的砸了过来……
就在这锤锋即将落下的一刹那!
一个黑影双脚蹬地,整个人朝着那金兵腾飞而起!
……
一柄短剑,灵巧的点在那铁浮屠颈甲与胸甲衔接处的甲叶上,剑尖随即向上一挑,这短剑如同一条灵蛇般,顺着两块甲胄的间隙,猛的插入铠甲内里之中!
“噗!
……”
一股鲜血顺着短剑的剑锋流下……黑影的手指在那甲胄内里寻找着触感,待感觉到骨节的一瞬,顺着那铁浮屠颈甲的间隙,手腕一抖!
那斗大的人头,连同着头盔和颈甲,如同被砍下的猪头一般滚落在地!
顺着山坡的坡度,直直的滚向金兵本阵!
……
已经虚脱的唐二郎,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从动作中他能看得懂,这是利用短兵刃,灵巧的找到了铠甲的缝隙,将金兵的头一刀割了下来!
“庖丁解牛,也就不过如此了……”
已经虚弱到无力站立的唐二郎,身子在缓缓的下落……
来人一把将其扶住,死死的盯着唐二郎的双眼之间,他看得出来,这条汉子已经脱力到没有一丝的体力,
随即两只手在其胸甲处环抱,死死抱紧了唐二郎的身子,一路拖拽,将其拖回了后阵
唐二郎感觉到自己被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