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衙门正堂
贺烽正和李御商量着,就闻听门外亲卫禀报:
“王爷!”
“钱老板求见!
……”
贺烽和李御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
这个当口,钱胖子怎么跑来了……
在贺烽的心里,他对钱百万这个人是认可的,尽管这货唯利是图,靠近自己就是为了赚钱,可他做事规矩,
而且从合作伙伴的角度来评判的话,这钱百万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可以让人信赖的合作伙伴
只是现在金人就驻扎在太原城外,这个当口,只怕他进得来,再走就难了……
贺烽只是稍微一迟疑,立刻对亲卫道:
“快请!”
“传命苏锐的马军营待命!”
贺烽的军令颁下,李御眉头的疑云更重……:
“你是想……”
他猜到了贺烽的意思,他不愿意让这钱胖子涉险,估计这举动,是为了让苏锐护送钱百万出城!
贺烽眼中的警惕未退:
“他是个商人……留下也无益……”
……
不多时,在亲卫的引领下,钱百万呼哧带喘的跑进正堂!
钱百万神色慌张,脚下一个不慎,险些被门槛拌倒!
贺烽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调戏的安抚:
“这他娘的都到家了,你慌什么!
……”
言语间是对钱胖子的安抚与嬉笑,但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浮上贺烽心头
这钱胖子虽不是什么城府极深的政客,但多年行商积累下的心思慎重,相识以来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
钱百万被贺烽扶正身子,狼狈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这时贺烽才看清,钱百万的身上,已经罕见的有了脏污……
这货虽然一身肥肉,体态富蕴,但身上的服饰从来没出过褶子,没有过半点儿污点,
用他的话说,世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一身得体的装束服饰,是行商之人必备
钱胖子刚想张嘴,便警惕的回头看了看带自己进来的亲卫,贺烽立刻明白了钱百万的意思,挥挥手,退了亲卫
钱胖子见眼前只剩下了李御贺烽两人,先是朝李御行了个礼,紧接着,慌慌张张的向贺烽近前又近了一步!
“王爷!”
“朝廷的兵在河北西路大败!
……”
“那完颜宗望,已经带兵打过黄河了!
!
……”
“我估计这时候,已经兵围东京汴梁城了!”
……
这一道消息听在贺烽耳中,如惊雷炸响!
他全部精力扑在这太原城里,根本无暇顾忌太原城以外的情形,他非常清楚,这朝廷在河北东路的兵败意味着什么……
“靖康之耻!”
……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刻,贺烽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
李御听到钱百万的话,再看贺烽这失态的表情,上前一步安慰:
“这……朝廷和金人,不是且打且和的……不必……”
贺烽猛地抬手打断了李御的话!
他自知道,宋金第二次开战意味着什么……且打且和,那是势均力敌的情况,如若一方势颓,大夏将倾就在眼前!
可当下这一刻,他又不能跟李御明说……
贺烽兀自回头走了几步,在正堂里反复的踱着步子,这一刻,他心乱如麻……
靖康之耻若是真的如历史进程一般生了,不要说还在城内的刘青和与老夫人,也不要说那东京汴梁的一城百姓……
整个北方的大宋子民,都会处于被金人铁蹄肆虐的历史悲剧之中!
国都一旦失陷,各地的禁军,或多或少的都会失去抵抗的意志,
到那个时候,金人全面南侵!
这势头,恐怕不是自己太原城一隅能抵挡的,自己这一众兵将被金人攻灭,是迟早的事……
钱胖子看着自己面前不住的踱步的贺烽,情急间劝阻的话直接出口:
“哎呀!
我的王爷!
……”
“现在已经不是您愿不愿意了!
……”
“您觉得,这金人要真是破了东京汴梁城,那这太原能守得住嘛!
……”
贺烽听着钱百万的话,他对钱胖子的判断力是认可的,
这人经商到今天,能有今天这份家业,与他对大局的理解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