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来明月了,第一晚就没合眼。
凌晨三点摸黑坐起来想喝水,伸手却摸空了。
床头柜——以前那里总放着明月晾好的温水,杯沿还带着她的温度。
他摸到手机想给她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才想起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了六七年的“老婆”
,已经该改了。
离婚后第一天去公司,他习惯性往总经理办公室走,脚刚迈进门就顿住了。
明月正低头看文件,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到了志生,眼里的笑意只浮了半秒就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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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她问,声音客气得像对陌生人。
志生喉咙紧,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成了“没事,走错了”
。
转身时撞到门框,疼得他龇牙,这才想起,从今天起,那间办公室里的沙、绿植,甚至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都和他没关系了。
明月在后面叫住了他,说道,这间办公室还是你的,我只是过来坐一会。
明月的不适应也藏在细节里。
开会时她总下意识看向主位旁边的椅子——以前志生总坐在主位,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会替他补充没说完的话,会在他皱眉时递上润喉糖。
那时她一言不的看着志生说,然后自己补充。
有一天,明月刚到门口就喊老公,喊完才现办公室空荡荡的,那个总被她叫做“老公”
的男人,已经不会再笑着应她了。
晚上回家推开家门,志生没回来,婆婆看着明月,没说话。
儿子亮亮问道:“爸呢?
明月说:“爸爸今天加班,不回来。”
工人们见志生几天没来上班,明月也很少到车间去,以为公司又出了大问题,但谁也没想到志生和明月会离婚,当志生和明月双双出现在公司上班时,工人们才放下心来!
但见志生和明月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总感觉他们之间生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离婚后的第四天,曹玉娟的案子开庭,到了这一步,该赔偿的赔偿了,按陈振国律师的话说,不过是走程序。
一早上班后,明月和康月娇要去参加庭审,志生说:“我也去吧!”
明月不置可否,康月娇开着车,明月坐副驾,一路上三个人都保持沉默。
开庭时,明月终于看到了曹玉娟,她正微微偏着头,也看到了萧明月和康月娇,她已经从律师的口中知道今天的审判结果,所以看起来并不紧张。
晨光从审判庭高窗斜切进来,恰好落在她半边脸上。
她向明月和康月娇微微一笑,曾经精心打理的长卷如今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贴在鬓角,是两个月里没来得及修剪的痕迹。
藏青色的看守所马甲套在她身上显得空荡,却掩不住原本姣好的身段。
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清晰。
她坐下时脊背挺得很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甲上粗糙的布料——那双手曾涂着精致的豆沙色指甲油,此刻指甲修剪得极短,指腹泛着长期被洗涤剂浸泡的微红。
轮到她说话时,声音比预想中稳,只是尾音偶尔飘。
目光扫过旁听席时顿了顿,睫毛颤了颤,却没让眼泪掉下来。
最后法院如明月所愿,判了曹玉娟一年六个月有期徒刑,缓刑六个月,赔偿和罚金共计一千万。
这个判决也符合谭健的想法,只是他搞不懂,为了逼明月就范,他其乎切断了萧明月所有借款的渠道,萧明月哪里弄来的这一千万。
在陈振国律师的陪同下,一直到下午下班前,才办完所有手续,把曹玉娟从看守所接了出来。
明月马上让曹玉娟换了她带来的新衣服,通知公司食堂的师傅,做了一桌子菜,给曹玉娟接风。
四个人告别了陈振国律师,回到公司,明月又让曹玉娟到自己宿舍里洗了澡,再出来时,曹玉娟焕然一新,虽然比以前显得清瘦,但精神状态很好,婷婷一步不离的跟着妈妈,生怕妈妈再丢失。
明月是开心的,此刻认为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
志生站在明月的后面,一直不说话,他甚至有点恨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为了救她出来,明月不仅贴上了自己的清白,而且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在明月的宿舍里,桌子上摆满了菜,明月坐在中间,左边是康月娇,右边是曹玉娟,志生带着儿子坐在对过,儿子紧靠着婷婷坐,明月举起酒杯,杯沿碰到唇边时顿了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