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鑫蕊正准备开口,门外传来熟悉的谈笑声。
她与郑裕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是志生和顾盼梅到了。
两人刚站起身,戴志生和顾盼梅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顾盼梅脸上还带着方才与志生斗嘴时的轻松笑意,但在目光触及客厅里的简鑫蕊时,那笑意微微一顿,随即化为了更为复杂深沉的神情。
“简总。”
顾盼梅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和久别重逢的正式。
简鑫蕊快步迎上前去,脸上的疲惫仿佛被瞬间扫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盼梅!
你总算到了!”
她的声音有些微颤,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顾盼梅的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目光交汇,千言万语似乎都在这一眼中。
有久别重逢的高兴——去年在志生母亲的婚礼上一别,转眼一年多了,虽没有经常联系,却也从没忘记;有深深的感激,也有长长的想念——简鑫蕊清楚,这次不是顾盼梅出手迅,立马调过来四个亿,鼎力相助,就凭自己对叶天阳的了解,叶天阳会把自己往死里整,自己也难逃牢狱之灾。
心中除了感谢。
但同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细微的复杂情绪悄然蔓延。
简鑫蕊的视线极快地从顾盼梅脸上滑过,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她身后正微笑着看着她们的戴志生。
她知道志生和顾盼梅的关系不同寻常,一个电话顾盼梅马上就借了四个亿。
但此刻,看着他们一同出现,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稔氛围,再想到志生如今住在自己这里,以及顾盼梅至今未婚……一丝难以言状的疑虑和微妙的醋意,像一根极细的丝线,轻轻勒了一下她的心尖,并不疼,却无法忽略。
“盼梅,这次真的又要麻烦你了。”
简鑫蕊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语气真诚而恳切,“这次真的幸亏你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顾盼梅洒脱地笑了笑,反手也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说这些就见外了。
久隆地产我也倾注了很多心血,更何况,你遇到难处,我义不容辞。”
她的目光清澈坦荡,随即巧妙地开了个玩笑,试图冲淡些过于正式的气氛:“怎么,简总这是不欢迎我来?还是嫌我来得太晚了?”
“怎么会!
我一直在等着你呢!”
简鑫蕊也被她带笑了,那点微妙的疑虑暂时被压了下去,“快进来坐,郑叔叔也刚到。”
这时,戴志生才笑着插话:“两位老总,能不能先让我们这些跑腿的歇口气?顾老师一路可是催命似的赶过来的。”
他这话看似抱怨,实则是在轻松地调和着气氛,眼神温和地落在简鑫蕊身上,带着无声的安抚。
简鑫蕊接收到他的目光,心下稍安,连忙道:“是我太着急了。
快都坐吧,正好郑叔叔也在,我们把情况再仔细捋一捋。”
顾盼梅顺势坐下,姿态利落,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而专注,进入了工作状态:“好,情况志生路上大致跟我说了。
叶天阳报警,这是狗急跳墙了。
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反制,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简鑫蕊点了点头,也重新坐回沙,志生很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的单人沙上。
简鑫蕊的余光能看到志生和顾盼梅之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这让她心底那根细丝又不自觉地绷紧了些许。
但此刻,大局为重。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个人情绪压下,目光投向顾盼梅和郑裕山:“盼梅来得正好。
我的想法是,不再拖延,直接让洛可可报警。”
客厅内的气氛,因顾盼梅的到来,变得更加凝练,目标也愈清晰。
只是在这共同的目标之下,某些细微的情感暗流,也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涌动着。
郑裕山沉稳的分析在客厅里回荡,每一个策略都老辣而周全。
然而,简鑫蕊听完,却缓缓摇了摇头,她眼中之前的些许迷茫和疲惫已被一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那滴未落的泪水早已蒸,只剩下锐利的光。
“郑叔叔,您的计划很周全,但太慢了。”
简鑫蕊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没有丝毫犹豫,“和叶天阳这种人,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打什么舆论战、拉锯战。
他既然选择了报警,用最下作的方式想对我一击致命,那我们就要有被同等力量反击的觉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