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不知何时站在营地边缘,指尖掐诀,结界上的符文流转着冷光:“擅闯者,死。”
“装神弄鬼!”拓拔野挥刀砍向结界,刀刃刚碰到光罩就被弹飞,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时,萧尘渊带着玄铁军从两侧包抄过来。
玄铁剑划破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穿黑衣的玄铁军像鬼魅般穿梭在林间,刀刀致命。
“是玄铁军!”有亲卫认出了玄铁剑的样式,吓得腿软。
萧尘渊一剑挑飞个亲卫的弯刀,剑锋顺势抹过他的脖颈,动作干脆利落。
他偏头看向拓拔野,眸光比断云峰的寒冰还冷:“西漠的杂碎,也敢来我楚地撒野?”
营地东侧的灾民们起初还缩在结界后发抖,见玄铁军占了上风,那个瘸腿老汉突然抓起身边的扁担,嘶哑着嗓子喊:
“狗日的西漠贼!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一瘸一拐地冲出去,照着个跌坐在地的亲卫后脑勺狠狠砸下。
张婶也抡起烧火棍,专打敌人的腿弯,狗剩则抱着块石头,趁乱往敌人背上猛砸。
灾民们见状纷纷效仿,拿锄头的、挥镰刀的、捡石块的,虽没什么章法,却凭着一股狠劲缠住了几个落单的亲卫。
拓拔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群流放犯里竟有玄铁军,更没想到连灾民都敢反抗!
他虚晃一刀逼退萧尘渊,转身想逃,却被梁珏的折扇拦住去路。
“三王子,急着走?”
梁珏笑得纯良,折扇却突然弹出三根毒针,“我家玉儿不喜欢外人弄脏她的地,你留下吧。”
毒针带着腥气射向面门,拓拔野慌忙后仰,却没注意脚下的藤蔓——
那是玄凌用符咒催生出的绊马索。
他“噗通”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萧尘渊的玄铁剑抵住咽喉。
“你敢杀我?”
拓拔野色厉内荏,“我父王是西漠可汗,杀了我,他定会举兵踏平北荒!”
晏沉跳下树,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哦?那我们更该杀了你,省得他派人来抢玉儿。”
苏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白衣沾了点晨露,半张银狐面具下的唇角噙着冷笑。
她踢了踢拓拔野的脸:“想要我的东西?想要我?”
她弯腰,指尖在他颈间的骷髅头配饰上轻点:“下辈子投个好胎,学乖点。”
话音刚落,玄铁剑已划破喉咙。拓拔野到死都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就在此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苏玉!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疯癫的刘倩儿不知何时挣脱了看管,手里攥着枚发簪,疯了似的朝苏玉扑来。
她发髻散乱,锦衣被树枝划破数道口子,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苏玉侧身避开她的扑击,眸色冷得像冰。
刘倩儿却不依不饶,发簪反手刺向她的小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的孽种也得死!”
“找死。”
苏玉手腕翻转,紫兮剑嗡鸣着出鞘,寒光闪过,“噗嗤”一声,刘倩儿的左手臂齐肩而断。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营地,鲜血喷溅在苏玉的白衣上,像绽开了几朵妖异的花。
刘倩儿瘫在地上,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断臂,瞳孔骤缩,随即陷入疯狂的尖叫。
她的贴身丫鬟见状,哭喊着“小姐”扑上来,手里握着把剪刀直刺苏玉上腹。
苏玉眼神未动,反手一剑抹过她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丫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不远处,刘海峰夫妇缩在帐篷角落,脸色惨白如纸。
刘老夫人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嘴唇哆嗦着,却半个字都不敢说。
他们看着地上的断臂和尸体,又看看苏玉冰冷的眼神,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他们拿捏的丫鬟了。
萧尘渊收剑时,玄铁军已清理完所有亲卫。
梁珏用帕子擦着折扇上的血,浅琥珀瞳里没什么情绪:“处理干净,别污了营地的地。”
玄凌挥手撤去结界,银灰瞳落在苏玉身上,见她脸色无异,才微微松了口气。
晏沉凑过去想搂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苏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对冷卫道:“把他们的武器和马匹收了,尸体……扔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