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的银灰瞳突然亮了,指尖捏着的符咒微微发烫:“是陈景。”
“楚国国师?”
晏沉挑眉,桃花眼闪过一丝玩味,“他来北荒做什么?找咱们?”
萧尘渊的眸光沉了沉,玄铁长枪握得更紧:“不管他来做什么,先看看他的来意。”
苏玉点头,对冷二道:“让他过来,别让他靠近帐篷区。”
“是!”冷二应下,转身离开。
苏玉看着远处的路,银狐面具下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陈景是楚国国师,按理说楚国有难,他此时理该帮楚弘毅解决,怎么会来北荒找她?
萧衡拉了拉苏玉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娘亲,是坏人吗?衡儿保护你!”
【那个人会不会是来害娘亲的?衡儿要跟爹爹们一起保护娘亲!】
苏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不是坏人,是来找人的。”
她抬头看向四个男人,萧尘渊的冷峻、梁珏的算计、晏沉的玩味、玄凌的清冷,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警惕——
陈景的到来,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片黑土地,那是沙口村的方向。
灵灵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嘴里叼着个账本,大声道:
“主人!进北荒城后很快就到沙口村了,空间里的种子都准备好了,咱们到了开好荒就能种粮了!”
苏玉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北荒城,沙口村,这片荒芜的黑土地,即将成为她在这陌生古代的起点。
风卷着黄沙,吹过苏玉的白衣,银狐面具反射着阳光,露出的左眼冷艳的绝决。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但有身边的人陪着,有这五万多追随者,再难的路,她也能走下去。
——
北荒的风裹着细沙掠过营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青色身影正骑马疾驰而来。
陈景勒住缰绳,胯下的马早已脱力,前蹄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翻身下马,青色法袍上沾着尘土,发带松垮地垂在肩后,却难掩那张俊朗面容——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自带一股清正之气。
唯有眼底的红血丝和干裂的嘴唇,泄露了他昼夜赶路的疲惫。
手里的青铜罗盘还在微微颤动,指针死死指向苏玉的方向,陈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营门内走去。
冷二跟在他身后,玄铁长枪握在手里,目光始终警惕地落在他身上。
“臣陈景,叩见王妃娘娘,见过各位殿下、国师。”
陈景走到苏玉面前,屈膝跪地,动作恭敬却不卑微,青铜罗盘放在身侧,
“臣连夜赶来,只为觐见帝星,助北荒崛起,救黎民于水火。”
苏玉垂眸看着他,银白劲装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半张银狐面具下的左眼冷冽如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紫兮剑穗:
“帝星?陈国师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而已,在这荒年苟生,哪是什么帝星?”
“若说有帝星,想必也是璃王殿下——他手握玄铁军,才是能安定北荒的人。”
陈景抬头,眼底满是恳切,指尖按压在青铜罗盘的星纹上,声音坚定:
“臣十五岁任楚国国师,观星十载,从未出错。两月前便见帝星偏移。”
“自东南向西北移动,落于北荒方向。且星象呈‘女宿’之相,绝非男子所能对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萧尘渊、晏沉、梁珏和玄凌,
“更甚者,帝星周边有四颗辅星环绕——
一颗如寒剑(萧尘渊),一颗似流萤(梁珏),一颗若桃花(晏沉),一颗同清竹(玄凌),四颗辅星日夜随帝星转动,错不了,您便是帝星。”
萧尘渊上前一步,玄铁长枪在沙地上顿了顿,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却锐利如刀:
“陈国师是楚国臣子,却背弃楚弘毅,就不怕落得个‘叛国’的罪名?”
“叛国?”
陈景自嘲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楚弘毅昏庸无道,刮民脂民膏,视百姓如草芥,这样的君主,何谈‘国’字?臣所求,不过是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而非跟着他一起覆灭。”
晏沉晃着折扇走过来,桃花眼弯着,指尖挑起陈景的青铜罗盘,语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