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声道:
“立刻派人去追!就算把楚国翻过来,也要把父皇抓回来!绝不能让他跑到北荒,去找苏玉!”
李秋平躬身应下,转身走出御书房,心里却满是不情愿。
他走到宫门,召集了二十个暗卫,冷冷地说:“王爷有令,去追逃犯楚弘毅,抓回来重重有赏!”
暗卫们面面相觑,一个叫张强的暗卫小声对旁边的王二道:
“赏?现在宫里连饭都吃不饱,还赏什么?这楚承璟就是个疯子,咱们去了也是白去,说不定还得冻死在半路上。”
王二点点头,压低声音:
“就是!咱们随便走走,做做样子,等天黑了就回来,就说没找到人。他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其他暗卫也纷纷附和,没人愿意真心去追。
二十个暗卫骑着瘦马,慢悠悠地出了京城,走了没多远,就勒住马,停在路边的破庙里。
张强拿出怀里的干馒头,分给众人:“来,先吃点东西,歇会儿再走。”
王二则靠在墙上,笑着说:“楚弘毅跑不远,就算跑到北荒,苏玉也不会待见他,咱们急什么?”
暗卫们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议论着楚承璟的昏庸,还有人提议去北荒,没人提去追楚弘毅的事。
寒风从破庙的窗户吹进来,却吹不散他们的懈怠——
楚氏父子早已失了人心,谁还会为他们卖命?
……
北荒的皇宫偏殿内,暖炉里的炭火正旺,苏玉靠在软椅上,看着周明权递上来的物资清单,嘴角满是笑意。
“梁国的丝绸、晏国的铁矿、东越国的染料,正好用得上。”
苏玉指尖划过清单,
“周尚书,你安排人把丝绸送到纺织厂,铁矿交给赵大山,染料分给染坊,药材送到医馆。”
周明权躬身应下:“臣遵旨!另外,灵灵重新拿出来的种子,臣已经交给农官,等开春就播种。”
萧尘渊则上前一步,声音沉稳:“臣会派士兵保护物资仓库,防止有人破坏。”
玄凌走到地图旁,眉心银纹泛着淡光:“楚弘毅已经快到北荒边境了,臣布下的阵法已经探测到他的位置,随时可以控制他的死士。”
梁珏则笑着说:“玄一传来消息,楚承璟派的暗卫根本没真心追,走了一半就歇在破庙里了,楚承璟现在就是孤家寡人。”
苏玉摸了摸孕肚,眼神没有多少温度:
“等楚弘毅到了北荒,先给他灵泉水解毒,再把他弄到北狄王一个房间交流,
让楚国的官员看看,跟着楚承璟没有好下场,只有归顺北荒,才能有好日子过。”
窗外的雪还在飘,可北荒的寝宫内却暖意融融,四个皇夫围在苏玉身边,讨论着后续的计划,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
腊月二十六的北荒,年味已浓。
东城门外的官道被扫得干干净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平整宽阔,雪水顺着路边的排水沟流走,不见半点泥泞。
城墙之上,红灯笼一串接一串,随风摇曳,映得玄铁军士兵的新棉袄愈发红艳——
那是女皇刚给他们发下来的棉服,里子填着厚厚的新棉,外层是耐磨的粗布,保暖又精神。
士兵们手持新式长枪(苏玉从空间兑换的改良长枪),腰挎短刀,
站姿笔直如松,眸光锐利如鹰,时不时扫过远方的雪地,警惕却不紧绷。
城墙根下,五十多个小贩摆着摊子,卖着炒瓜子、糖画,
还有灵泉水泡的热茶,百姓们三三两两围着,说说笑笑,暖意融融。
灵灵带着两个分身,正趴在城墙的垛口上,嘴里叼着块灵泉蜂蜜糕,透明的翅膀上沾了点糖霜,时不时低头往下看:
“赵大叔,那几个卖糖画的生意真好!俺也要买一个!”
守在旁边的校尉李勇,穿着玄色铠甲,笑着揉了揉它的头:
“等会儿换班了,带你去买。”
就在这时,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队人影——
二十几个人,个个衣衫褴褛,脚步踉跄,像风中残烛般慢慢挪过来。
为首的小太监,灰布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冻得发紫的胳膊,
鞋子前端裂开,脚底板渗出的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正是楚弘毅的贴身太监小禄子。
他身后的楚弘毅,穿着同款破灰衣,脸露出蜡黄凹陷的脸颊,左眉的断眉格外扎眼。
他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里,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