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次日,太和殿早朝。
文武百官列队整齐,气氛却比往日更加诡异。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国舅张去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张去逸站在队列中,努力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
“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太监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话音刚落,一名官员便出列奏报道:“启禀陛下,京兆府尹陈行云,昨夜突发恶疾,卧床不起,今日特向陛下告病。”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细碎的议论声。
高坐龙椅的唐肃宗李亨眉头微皱,他察觉到下方群臣的异样,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金吾卫何在?”
一名金吾卫将领快步出列,单膝跪地:“臣在!”
唐肃宗声音冰冷的道:“昨夜京兆府发生何事?给朕一五一十地道来!”
那名金吾卫将领听见唐肃宗的问话,身子一凛,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将昨夜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道来。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国舅张去逸身上。
张去逸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适时地露出震惊与惶恐交加的神情。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急切。
“陛下,天大的冤枉!”
“臣……臣承认,先前与陈大人的确有些误会。为化解干戈,臣才特意备下薄酒,请陈大人过府一叙,想着把话说开,日后也好同心同德,为陛下效力。”
“昨夜宴席之上,臣与陈大人相谈甚欢,陈大人还称赞臣府中美酒,多喝了几杯。”
“离去之时,陈大人虽有醉意,但步履稳健,精神尚好,怎会突然就病危?”
张去逸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脸上露出被人构陷的悲痛,声音都带上几分哽咽。
“陛下明鉴,这定是有人想借机陷害于臣!”
一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滴水不漏,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龙椅上的唐肃宗面沉如水,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张去逸这只老狐狸,演得倒真像。
不过,朕的爱卿若真有三长两短,你以为能跑得掉?
唐肃宗没有理会张去逸的哭诉,只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殿外,沉声喝道:“传御医!”
很快,一名背着药箱,须发半白的老御医便小跑着进入大殿。
“即刻前往京兆府,查明陈行云病情,不管结果如何,速速回来,如实禀报!”
“若有半句虚言,提头来见!”唐肃宗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
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