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轮轮回终结时,尔等此行亦告终。」守门人应道,「此外,无有时限。」
即是说,待时光回溯重启,二人将被抛回月初肉身之中;除此以外,尽可久留。
时辰充裕得很。
「每轮终结之准则为何?」林昭然追问,「仅时序流转便足矣,抑或另有玄机?」
「时序流转足矣。」守门人确证,「单轮轮回不容逾一月之期。此外,尚有诸多变局可致轮回提前终结。」
「可否详列那些变局?」林昭然问。
「不可。」守门人漠然道,「尔等无权获知此讯。」
林昭然愕然瞠目。
虽早疑心守门人未必有问必答,却未料它竟会直截回绝。
「什么?然吾等不是掌印者么?」张明远忽插话,「怎会无权知晓?」
「掌印者权限非无垠。」守门人解释,「唯造主及其管理者得闻玄门运作之秘。」
「造主?」张明远不敢置信地重复,「造何物之主?」
「自是玄门造主。」守门人答。林昭然几乎幻见它翻白眼之态——虽其目不能视,声调亦永无波澜。
「如此说来,掌印者非玄门或时光回溯之至高权柄?」林昭然问。守门人立时称是。「那关于这位造主,汝可告知吾等什么?」
「尔等无权知晓造主身份。」守门人宣告。
果不其然……
「噫!这劳什子真真恼人!」张明远抱怨道。
此后半刻钟,二人徒然追问造主来历、其管理者踪迹、彼是否神祇(如林昭然所揣测)、上次干涉玄门为何时等等。
守门人应对如出一辙:无权相告。
林昭然恨不能立时侵入此物心神、强索答案,奈何此地术法既失,连魂术亦遭禁锢。
二人实无手段迫其就范,只得暂且搁置,转询他事。
「汝曾言,单轮轮回不容逾一月之期。」林昭然提醒守门人,「可能告知缘由?」
「轮回终结时,其中万物皆湮灭。」守门人开口道:「依某些哲思,此举可视同屠戮众生……」
得此确证,倒也不差……林昭然虽早有揣测,终不及亲耳听闻。
「然非所有哲思皆作如是观,是么?」林昭然低声嗤道,语带嫌恶。
「余者不视复刻之湮灭为患,唯求其与本尊无显著歧异。」守门人全然不顾插言,续道:
「时光回溯即依此理构筑。故而,必不容复刻之存续久至与本尊产生分歧,否则湮灭之举便失却伦常。一月之期,经裁定为恰切界限。」
「若有复刻之辈勘破轮回玄机,更觅得跨轮存续之法,又当如何?」林昭然问道,「权作假设。」
「于该复刻而言,诚为大不幸。」守门人指出,「终究,唯掌印者可脱出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