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没事了,我……很好。”她推开段氏,挣扎着下床,走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眉眼间还残留着落水的惊悸
但那双眼睛的深处,却燃起了一簇从未有过的、名为野望的火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原来如此!她所受的屈辱,只是暂时的!
她是主角!她拥有金手指!她注定要逆袭!
苏玉?苏家?这凡尘的富贵与倾轧,在她未来的仙途面前,渺小如尘埃!
这份突如其来的“先知”与“天命所归”的狂喜,让苏蝉如同换了一个人。
她对段氏说话,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前世里身为丹道宗师、受万人敬仰时的那份居高临下
“娘,不必忧心,些许风寒罢了,我的未来……不在这些琐事上。”
她看向窗外的目光,充满了超越年龄的深邃与……傲然!
她不再刻意回避苏玉,甚至在一次苏玉故意打翻她手中汤药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跪下认错,而是抬起头
用一种近乎怜悯和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苏玉,轻声道:“姐姐,何必呢?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意气之争,浪费心神。仙道浩渺,凡俗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那语气,仿佛她已然是世外高人,苏玉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是更深的羞恼
“你!你个小贱人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仙道?我看你是落水把脑子淹坏了!来人,给我掌嘴!”
段氏闻声赶来,死死护住苏蝉,连连赔罪,才将暴怒的苏玉劝走。
回到屋内,段氏关上房门,脸上温和尽褪,只剩下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她一把抓住苏蝉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苏蝉吃痛。
“蝉儿!看着我!”段氏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什么仙道?什么未来?谁告诉你的?!”
苏蝉被母亲的眼神慑住,那狂喜和傲气稍稍冷却,但眼中的光芒依旧
“娘,是真的!我……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我未来会踏上仙途,我会变得很厉害!苏玉她们……根本不值一提!”
“住口!”段氏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蝉儿,你记住娘的话!无论你脑子里多了什么念头,无论你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在它真正成为你的力量之前,那就是催命符!”
她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却更加语重心长:“这深宅大院,比你想的可怕百倍!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你今日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若非娘及时赶到,你以为苏玉会轻饶了你?她会放过这个把你彻底踩进泥里的机会?”
“记住,蝉儿!”段氏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苏蝉的肉里:“藏锋!隐忍!在你有绝对的力量撕碎一切规则之前,就要遵守规则,甚至要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更相信、更依赖这些规则!”
“有些机缘,在它真正属于你之前,知道得太多,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把它烂在肚子里!像以前一样,做你的‘小可怜’,懂吗?”
母亲眼中的恐惧和决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苏蝉心中熊熊燃烧的傲火。
虚假记忆带来的虚幻力量感,在现实冰冷的规则和嫡母嫡姐的恶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打了个寒颤,眼中的野望被惊惧和后怕取代。
“娘……我,我懂了。”苏蝉的声音带着哭腔,重新变回了那个怯懦的庶女模样:“我会藏好的,我会忍的。”
接下来的两天,苏蝉果然收敛了所有异样。
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卑微,仿佛那日的“胡言乱语”真的只是一场大病后的癔症。
苏玉几次试探、刁难,她都低眉顺眼地受了,甚至比以往更甚。
苏玉见她如此“识相”,也渐渐失了兴趣,只当她是真的吓破了胆。
只有段氏和苏蝉自己知道,那份“记忆”从未消失,它像一颗深埋的种子,在苏蝉心底最深处悄然生根。
她开始格外留意府中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仙师”的传闻。
果然,没过两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南,甚至大夏朝都为之震动:
三大仙门——九霄剑宗、药王谷、枯禅寺,将于半月后,在皇城设下法坛,广招有仙缘的弟子!
整个苏府都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