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段时间沉浸在痛苦的修炼中,他几乎忘记了时间流逝,没想到转眼就要过年了。
“啊?哦……好,谢谢馆主。”他连忙应道,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和……习惯?他甚至下意识想了想,回家是不是还能找到类似武馆里那种均匀的光源和那张“刑具桌”来练功。
“嗯,”馆主挥挥手,像是赶苍蝇,“回去也别闲着,混元桩和太极架每日照练,不许停。那袋谷米你带回去,每天至少吃一顿。敢偷懒,回来有你好受的。”
“是,馆主!我一定每天练习!”许景明郑重保证。他现在深知这修炼的好处,哪里敢懈怠。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铺盖卷和几件衣服,又将那袋珍贵的灵谷小心地包好,背在身上。临走前,他对着又沉浸到节目里的馆主恭敬地行了一礼:“馆主,新年快乐。我过完年就回来。”
馆主头也没抬,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许景明走出希望武馆,重新站在八极路上。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周围汽车的喇叭声、邻居的谈话声也显得格外嘈杂。在武馆里待久了,骤然回到普通世界,他竟感到一丝不适应。
拖着行李回到家,刚推开院门,母亲就惊喜地迎了出来:“景明回来了!哎呀,瘦了瘦了!在武馆肯定没吃好!”说着就要去接他的行李。
许景明下意识地一侧身,轻巧地避开了母亲的手,动作流畅自然,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母亲的手落了个空,愣了一下。
“妈,我自己来就行,不重。”许景明笑着说道,这才将行李放下。他此刻感觉身轻如燕,那点行李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父亲许洪和爷爷许桂顺也闻声从屋里出来。许洪上下打量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虽然看不出儿子具体哪里变了,但能明显感觉到许景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站姿更加挺拔沉稳,眼神更加明亮清澈,顾盼之间,竟隐隐有种不容忽视的气度,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倒像是个……练家子老师傅?
“回来了就好。”许洪压下心中的惊讶,点了点头,“在武馆没惹馆主生气吧?”
“没有,馆主对我很好。”许景明老实回答。
爷爷许桂顺则笑呵呵地,目光锐利地在许景明身上扫过,尤其在他那双变得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笑意更深:“看来这几个月没白待,有点样子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不停给许景明夹菜:“多吃点,补补!在武馆肯定清苦,瞧给你瘦的。”
许景明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心里却惦记着馆主交代的每天至少一顿灵谷饭。他不好拂了母亲的好意,每种菜都吃了些,但主食只吃了一小碗白饭,心里盘算着明天早上自己把那灵谷煮来吃。
吃完饭,许景明主动帮忙收拾碗筷。他拿起一摞碗碟时,动作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太极劲力中的“沉坠劲”,碗碟在他手中稳如泰山,没有丝毫晃动。清洗时,手指力量控制得极好,既将油污洗净,又丝毫没有碰触出瓷器摩擦的刺耳声。
这些细微之处,他自己习以为常,却让一旁偷偷观察的许洪和许桂顺暗自点头。
除夕守夜,一家人看着春晚。许景明没有像以前那样瘫在沙发上,而是不自觉地保持着混元桩静功的些许要领,脊柱自然挺直,呼吸深沉绵长。零点钟声敲响时,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许景明却感觉自己的心神异常宁静,仿佛外界的喧闹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少许。
躺在床上,听着依稀的鞭炮声,许景明反而有些睡不着了。没有武馆里那均匀的光线,没有那张镶嵌身体的怪异书桌,没有那根神出鬼没的藤条,他甚至有点……不习惯了。他想着武馆里那些书,想着馆主布置的功课,想着淬骨时的痛苦和进步后的喜悦。
“才几个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许景明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体内奔流的气血和愈发坚韧的骨骼,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个年过后,他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普通的武馆少年了。他的路,已经走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在心里默默决定,明天一早就起来站桩练拳,绝不能因为过年就松懈了馆主交代的功课。那条布满痛苦却通往强大的道路,他想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寒假在日复一日的苦修中飞逝,转眼便到了除夕。洪峰武馆内张灯结彩,充满了浓厚的年味。年夜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团聚守岁,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在这份喜庆祥和之中,许景明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并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