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很老实地说,“大闺女说去找黄爷爷,可是我没有找他,我找你。”
司空柔的额头划下几条黑线,她又不是医师,找她没用的,耐心跟她说,“你要不现在去问下黄老头有空没,有空的话让他去看看,没空的话就不要勉强人家老人家,顾小叔痛痛估计就会病好了。”
痛不就是代表丹药起作用了,压根不用担心,但自己不是病人家属,体会不到那种看着家里人疼痛难忍的心痛感,或者医师能给到家属安慰,才让她找黄老头的。
自己这冷血无情地人去了,看到别人痛到在地上打滚,可能还会一脚踹开,让他别挡路呢。
傻女人一愣,病好了?小叔明明很痛,一想起刚刚小叔痛到呼天抢地,傻女人就心里颤颤的,又哭上了,“小叔,小叔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
见惯了傻女人傻呼呼,无忧无虑的傻笑,看不得她现在痛哭模样的司老夫人,劝说道,“囡囡,要不你就去看看吧,这哭得可怜见的。”
司空柔还在吃着云片糕,咽了下去才说道,“我不是医师,看不了病。”
后知后觉的傻女人才想起来,黄老头是医师啊,哎呀,应该去找黄爷爷的,本来就傻,紧急情况下,只记得小闺女,忘记了为什么要找黄老头,原来大闺女说找黄爷爷,是因为黄爷爷是医师。
“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到自己头上的傻女人,“对,对,黄爷爷,找黄爷爷,找黄爷爷。”她的话说完,人已经跳上了围墙又消失其中。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下空气中还弥漫着的一片哭喊声。
等傻女人跑到黄老头的院落时,后者早就被顾盼儿请到了顾家的院子里。
深刻了解自家娘亲的顾盼儿是紧跟着傻女人跑出去找人的,这种紧急时候,千万别让傻女人去找人,保准一找一个错,还得自己亲自来。
把黄爷爷带到院子中时,顾小叔身体有了更强烈的反应,不是之前那种直邦邦躺着喊痛的时候,现在可以满地打滚了。
黄老头一脸淡定地拂着他的胡须子,脸上没有担忧,反倒是乐呵起来,“顾家小叔子越痛说明修复得越好,盼儿丫头莫要担忧。”
顾盼儿一愣,痛代表着病要好了吗,是这样的吗?黄爷爷是医师,应该不会骗她吧,“小,小叔要痛多久?”
“痛到把他断掉的那一截骨头生长好。”
“......”那到底是要多久?
“那我能为小叔做点什么?”
“看着他痛就行。”
这样会不会不厚道,但医师都这样说了,顾盼儿默默地点点头。
另一边傻女人的“大喇叭”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萧家的人跟她说,黄老被顾盼儿接走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一进院门就看到本来是直板板躺在地上喊痛的顾小叔,是痛得满地翻滚,“哎,小叔,小叔。”
“柔儿娘,先别碰他,他这是正常现象。”
傻女人的双手作了个抱起的动作,“可是地上凉,会生病发热的,小孩子不能睡地上。”
“没事,着凉生病总好过以后都要瘫在床上好。”
这几人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顾小叔痛到打滚,直到他自己停止下来。
黄老头才向前想给他摸摸脉,可是顾小叔这满头大汗,大冷天的,衣衬里三层外三层全湿透了。这个样子,把脉也把不准,无奈地说,“小三,给他换身衣衫。”
“哦,是。”林三转头对顾盼儿说道,“盼儿姐,帮我把小叔扶进去。”
顾小叔断掉的那截骨头已经长好了,他现在还不能走路,只是因为骨头的极速生长而疲惫不堪,休息几天把身体彻底养好就行。
给他擦了擦身,搭完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黄老头看完诊,顺带去了一趟司空柔那里,和她说了下顾小叔的情况,免得她怀疑丹药的效果。
这个他真是多虑了,司空柔可没有怀疑过丹药的效果。
晚膳的时候,萧时月踌躇着,“柔姐姐,真的不用喊那位毒爷爷一起用膳吗?”
毒老头自从中午用过午膳,就在空地那头晒着阳光睡午觉,一觉睡到日落西山,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幻过,连身都不用翻一翻。
这就不是睡觉了,司空柔摇了摇头,“不用,他想吃的时候,不用你去请,他自会厚颜无耻地坐在餐桌旁。”
萧时月真是被她的直白吓到,“柔姐姐,你别这样说话,不好。”毒爷爷再怎么说也是柔姐姐的长辈,不能这样跟长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