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绿的熄灭与紫罗兰的凋零(2 / 3)

“……消失了……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法兰西!!!”

    最后那一声近乎崩溃的呐喊,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法兰西猛地睁开了眼睛。

    紫色的瞳孔在瞬间收缩,然后又急剧扩大。空洞和麻木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痛苦和混乱席卷、撕碎!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她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穿透了医疗舱的透明壁障,死死锁定了那个正在梦魇中痛苦挣扎、呼喊着她名字的英吉利。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脸色苍白得吓人。

    “……英……吉……利……?”她极其缓慢地、不确定地、仿佛每个音节都耗费了巨大力气般,吐出了这个名字。

    声音沙哑,却不再是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愣住了,屏息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英吉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或者是梦魇到了最顶点,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从溺水中挣扎出来一般,倏地睁开了眼睛。

    祖母绿的瞳孔骤然聚焦,里面还残留着未散的极致恐惧和绝望,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茫然地扫过围在床边的人,最终——

    他的目光与医疗舱外,那个正死死盯着他、眼中充满了复杂混乱情绪的法兰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英吉利的瞳孔猛地一缩,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涌上他的眼眸,他甚至试图挣扎着坐起来:“法兰西!你……你没事?!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和激动而颤抖不已。

    然而,面对他狂喜的、确认的呼唤,法兰西的反应却并非如此。

    她看着他那双盛满惊喜的、祖母绿色的眼睛,看着他那张写满后怕和庆幸的脸……

    她脑海中那些破碎的海难画面、断头台的冰冷、时空撕裂的痛苦、以及最后那句萦绕不去的指控……所有混乱的、尖锐的、矛盾的记忆和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在她脑中轰然爆发、疯狂冲撞。

    她回来了?她没事?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只记得冰冷、黑暗、痛苦和背叛?

    是谁把她从海里捞起又抛入刑场?是谁用那种暴力近乎毁灭的方式“救”了她?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支离破碎的样子?

    是……他们吗?

    眼前的英吉利……他的庆幸……是真的吗?还是另一种……虚伪?

    “呃啊啊啊!!!”

    法兰西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不再是恐惧,而是充满了痛苦的、混乱的、无法分辨敌友的、仿佛灵魂被撕成两半的尖叫。

    她双手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指甲深深抠进头皮,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仿佛想要把那些互相冲突的记忆和情绪从脑子里挖出去。

    “不!不是!走开!都是假的!骗子!放开我!”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猛地挥开试图上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