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砚挑眉:“哦?靖国公还有什么妙计?”
“派千人队往北方探查,摸清赫连胤的退路。”
林青转身望向城外荒原,看向南方,以及东南方向。
“去赤林城去大乾东北之地”
“痴人说梦。”
拓跋砚嗤笑,
“你三万将士能撑到那时?”
“撑不到也要撑。”
林青的眼神冷得像冰,
“大乾可以失去一座城,但不能失去人心,不管朝廷如何,
但本公作为大乾国公,要守土一方”
他突然逼近拓跋砚,身上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日逐王若有更好的主意,不妨直说,
你我现在都是西北都护府的同僚,若只是来冷嘲热讽”
“本公的刀可不认人。”
拓跋砚后退半步,却依然保持着戏谑地笑:
“好好好,那就拭目以待。”
他将铜铃揣进怀里,转身时丢下一句,
“不过提醒你一句,等咱们到了赤林城以及东北,恐怕连皇帝的龙椅都换主人了。”
林青望着拓跋砚离去的背影,握紧的拳头迟迟没有松开。
城墙下,老汉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散落麸皮,
而远处,靖安军已开始组织兵卒清理护城河的骸骨。
风卷着黄沙掠过残破城楼,一股萧瑟突兀弥漫,
林青蹲下身,捡起半块嵌在砖缝里的箭镞,指腹摩挲着刃口的缺口。
赤林城破时,他也曾这般蹲在焦土上,看着弥漫的草原尸体
那时他以为时局大好,大乾将会将蛮国彻底打趴下,迎来中兴。
但没承想,变得如此快
刹那间间,世间最强大的两个帝国,
居然都走到了分崩离析的十字路口,
暮色爬上城楼时,林青仍保持着蹲坐的姿势,
远处传来军灶生火的噼啪声,却飘不出半点饭香,
今日的野菜粥里,连霉的粟米都掺得比往日稀薄。
“将军,该吃饭了。”
亲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捧着的陶碗里,野菜漂浮在清汤上。
林青望着碗中倒映的自己,甲胄缝隙里渗出的血痂已呈暗紫色,
他轻轻挥了挥手:
“你们吃吧,本公是三品,不吃饭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