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里装的不止靖安军,还有天下百姓。
咱们都是大老粗,也帮不上忙,守好营盘吧,别让大人再分心。”
“嗯”
两人再次并肩而行,朝着军营方向走。
夜色更浓了,巡夜的衙役已经走远,街上只剩下他们的马蹄声。
兰云川不再说话,只是偶尔踢飞路边石子,
乔刚则一路望着远处的宫城,眉头始终没舒展。
走到军营门口,值守的军卒见他们回来,连忙打开营门。
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巡营的灯笼在黑暗里移动。
兰云川勒住马,忽然对乔刚说:
“不管怎么样,要是真有那一天,
就算是反了,也不能让弟兄们再受这窝囊气!”
乔刚浑身一震:
“你疯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就真的不占理了!
“别胡思乱想,大人不会反的,
咱们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等着大人度过这关就好。”
兰云川看着营内漆黑的帐篷,沉默了许久,沉声道:
“文武百官以及皇帝,赌的就是大人不会反,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乔刚陷入沉默,没有再说话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值守的军卒,并肩走进营内。
夜色里,他们的身影被灯笼拉得很长,
一步步走向各自帐篷,脚步声沉重
夜色如墨,泼洒在都察院的青砖灰瓦上。
值夜小吏缩在门房里,哈欠打得眼泪直流,
只有海岳办公的衙房还亮着烛火,窗纸上映着他伏案的身影,
一动不动,像尊凝固石像。
案上堆着半尺高的卷宗,最上面放着狄梓的供词,
纸页边缘被他攥得卷,
尤其是“陛下昏聩,不如大人做皇帝”
那几行字,让他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军中千户已经有了这些想法,可以想象的是,
那些百户、总旗、小旗,也定然不会差,
他们一个个都盼着靖国公反了
海岳面露忧愁,出了一声轻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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