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我知道,以前我跟老徐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资格求你原谅。
这些天,老徐清醒的时候,总是念着自己错了,说对不起你,说她想要弥补。
我猜,她想说的,都在这封信里了。
她一直对当年抛弃女儿的事情心怀愧疚,当今禾出现的时候,她的理智被愧疚彻底冲散。
她只想弥补女儿,却在无意中伤害了你。
老徐总是问我,她是不是不该抛弃那个孩子,一个人来京都念书。
你不明白,那个年代的女人,想念大学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今禾那孩子,将她人生所有挫折都怪在老徐身上,让老徐被愧疚折磨,做了不少糊涂事!
现在,老徐失去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名声地位,还得了这个病。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林知晚捏紧手中的信封,脑海里出现徐教授为了攻克学术难题,不眠不休的模样。
或许每个人生来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
“母亲”这个角色,只是人生诸多角色之一。
只是这个角色被社会赋予了太多责任,从没有人告诉她们,该怎么做好一个“母亲”,可一旦她们做不好这个角色,随之而来的就是指责和道德绑架!
“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错失孩子的童年,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败!”
“没有事业只会围着孩子转的女人,是没有社会价值的!”
……
诸如此类大的话,全都是架在女人身上的枷锁。
徐教授或许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在学术上的建树,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谁又能说得清,这份取舍究竟是对是错……
离开疗养院,林知晚回到车上。
傅宴舟看出林知晚心情不好,他没有上车,而是在窗外说。
“我去给你买份栗子蛋糕,在这儿等我。”
说完,傅宴舟便走了。
林知晚看着窗外,傅宴舟此时小跑着往路旁的点心店跑去。
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林知晚收回视线,展开手中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