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是容怀哥哥亲手打的?”
慕容怀浅嗯了一声,一并朝着铜镜望去。
目光只在那枚银簪上停留了一下,紧接着朝两人前后相凑的肩膀看去。
她在他身前,两人挨得极近。
铜镜框住,好似共同入画。
“真好看,容怀哥哥这几日那么忙,还有时间给我打簪子。”
“原本想着半个月后的中秋送给阿月的,但今日哥哥惹了阿月生气,只能提前拿出来赔罪了。”
江清月抬手摸着簪子,唇角渐起平日勾起的弧度。
慕容怀知道小姑娘现在心情好了不少,立刻抓住台阶。
“那就算哥哥哄好了?”
江清月傲娇地撅起小嘴:“勉勉强强吧。”
慕容怀还有事,保证会按时换药,这才按着江清月不许起身,在窗前被小姑娘的目光送出了玉清院。
等人一走,云心端着金汤鸡丝粥进了屋。
江清月闻着食指大动,当日晚膳胃口大开。
晚上入睡前江清月还有些恍惚。
可自这一日起,一连许久,江清月梦中浑身是血满眼不甘的江淮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道模糊的白衣背影。
有时江清月在梦中会往前追一追,可追不到。
有时江清月则站在原地静静望着,望着那袭白衣渐渐消失不见。
只一点,那道身影从未转过身来。
他从未显现过真实面目。
可江清月知道,他就是江淮晏,是她死不瞑目的阿兄换了种方式在梦中的安慰。
翌日一早,太后又遣人来传江清月进宫。
江清月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从蒋家弄来的那本医术古籍。
她本不想去,但想到还有个做点心的泰嬷嬷没弄回来,心里一直惦记着也没着落,打算干脆今日进宫便一并带回来。
入宫的路上前来请人的嬷嬷换了一个,江清月随口一问,新来的嬷嬷只是说那位被安排了旁的活。
江清月没往心上去,毕竟这两年带她入宫的,一直都是那个有几分耿直的嬷嬷。
突然换了人,原先那位的去处还遮遮掩掩的。
多半是没了吧。
一想到这,江清月望着窗外忽然轻笑了一下。
这偌大的皇宫里,少个人可太平常了,耿直的性子若往上走,那更是活不长。
早先她就发现这位嬷嬷眼里藏着野心。
两年了,她还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那位嬷嬷却一时着急了吧。
“姑姑进宫多久了?”
对面的嬷嬷没想到江清月会突然搭话,反应迅速地挂上笑答道:“奴婢六岁进宫,至今年已经二十七年了。”
江清月往嗓中送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宫女二十二岁时,便可出宫了,若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再想出宫可就难了,姑姑是为何留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