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慕容怀抱着江清月连忙往后退去,屋里却有几个人拖着一个往外走。
是婕贵人。
江清月被慕容怀牢牢护在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荒谬的景象。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宫女骑在婕贵人身上,另外两个拽着婕贵人的腿,在粗糙不平的石地上拖行。
婕贵人也疯了,张开嘴尖叫,但仔细看却发现所有人的舌头都被割了,叫也并没有多大声,只是十分啁哳难听。
江清月没心情多看,不一会儿就摇了摇慕容怀护在她身前的衣袖。
“容怀哥哥,走吧。”
慕容怀拢好她的兜帽,重新将她打横抱起。
江清月缩在他怀中,一路上微微晃动,她却毫无睡意。
这是魏家现在留存于世的,最后一人了。
婕贵人并无子嗣,她疯了也好,没疯也罢,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江清月回想起那日魏家斩首的干脆利落,忽然伸手攥紧了慕容怀胸前的衣襟。
“阿月总不可能是不忍心了,莫非,是心中不高兴魏家其余人死得太轻松了?”
慕容怀在这种事上难得言语调侃,但江清月并未发现异样。
她只是眉心紧皱着点点头,呼吸不畅似地张了张嘴。
“阿月,魏兴赫没死。”
慕容怀轻声说着。
江清月双眸骤然睁开,紧接着抬起头来。
慕容怀低头看向她,温声细语地问:“他此时正在御龙衙受一日刑,要去看看吗?”
江清月望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不去了,累了,今日想休息了。”
慕容怀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低声哄了句:“真乖。”
——
没过几日,云心领着泰嬷嬷到院里来了。
难得今日晴天,阳光大好,江清月此时裹得严严实实,正窝在摇椅上看话本。
“奴婢见过小姐。”
江清月一惊,手中的话本也顾不上了,连忙坐直了身子。
泰嬷嬷见状,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云心,然后拘谨地屈了屈膝:“奴婢给小姐请安。”
话说的是大鄢语,礼行的也是大鄢的礼。
江清月激动惊喜地看着泰嬷嬷,“您学会我们这边的话了?”
泰嬷嬷迟钝地反应了一下,而后才试探地点点头。
江清月见状激动得难以言表,连忙让云苓云心给她备上笔墨。
那尾锦鲤跃然纸上,江清月画好后举到泰嬷嬷面前,指着鱼尾打卷的那一处问道:“这里的画法是何人教你的?”
泰嬷嬷反应了一会儿她的话,慢吞吞地答道:“是一个男人。”
江清月举着画的手一抖,“是谁?是什么男人?是不是不是你们瓦苏国人,是不是从大鄢过去的人?”
泰嬷嬷被连续的几个是和不是问地晕头转向,脑中思索不过来,只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