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郡主不必担忧,我虽为瓦苏公主,可于瓦苏却无实权,且大鄢新帝登基眼下正如日中天,我父皇断不会来掺和一脚。”
江清月双眸危险地眯起,折身挡在希赛尔离去的道路上面色不悦。
可转念想到兄长留给自己的口信,又略有些犹豫了。
“也罢,这是我兄长叫我暂为保管的信,只说你若......”
“他给我信!”
不等江清月说完,希赛尔便面色大变地打断。
“他居然,会给我信!?”
江清月伸向袖袋的手顿住,瞧着希赛尔万分兴奋的神色有些无奈。
突然觉得,兄长自有兄长福。
兄长自己的红尘劫,自己渡吧。
瓦苏的马车遥遥离去,迎着狂风钻入漫天沙尘,摇晃颠簸中,车辙深一下浅一下向前艰难驶远。
马车内,希塞尔难得紧张,攥着那封信很是踌躇。
这封信从天亮攥到天黑,马车驶过密林,又驶过湖泊。
最后,希赛尔借着豆大的灯烛,小心翼翼展开了信件。
“霹雳性来生好闪......”
希赛尔摸不着头脑地将信件翻来覆去地看,可纸上就只有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女使听后细细琢磨,犹豫不决道:“这似乎是一首词中联,下半句是‘强扭的瓜不甜’。”
马车中短暂的寂静了一瞬。
“哦。”
希赛尔神色平淡地将信折好,塞入信封,压在一旁的靠枕下。
马车内其余的下人悄悄对视,纷纷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待车内只余希赛尔一人后,不出两息,果然传来杯盏迸碎声。
“强扭的瓜不甜?”
希赛尔砸了杯子还不够,气不过地拽过手边的靠枕,一下又一下砸在那封信上。
狠狠砸了几下解气了,信倒也完好无损。
希赛尔盯着那封信的眸中涌动着潮湿,半响咬紧牙关吸了吸鼻子。
不甜又如何?
解渴便是!
——
大鄢京都城,摄政王府。
江清月再三确认信上确实是自家兄长的字迹后,捏着信纸的手指倏然落下,神情恍惚地抬起头,声音中带着颤抖。
“兄长连破伊丹三城,自作主张扬了伊丹的降表。”
对面的慕容怀闻声,将已经翻阅三遍的育儿经放下,把江清月因为受惊而有些冰凉的手攥过来,纳于掌中轻轻揉捏。
“无妨,左相离京前特意求了先斩后奏的圣谕,更何况眼下不过才破了三城,伊丹的降表递得未必诚心。”
江清月稍一琢磨才稍稍放下心来,柔弱无骨的手扶于胸前,后怕地呼了口气。
“我就怕,就怕兄长,再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