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见赵玉珍领着平安在院子里消失,走上前问,“娘,你刚才当着秀梅姐的面说方家的事干嘛?万一她胆子小被吓跑了呢?”
赵玉珍的目光追随着平安的身影,以免小家伙做一些有危险的举动。
“马上都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些事没必要刻意瞒着,让她心里有个数,往后能提防一二不是更好?要真因为这点事吓跑了,就当咱们看错了人,趁五福现在年纪不大,再给他说一门亲就是。”
知夏撇了撇嘴。
“你以为给猪配种呢?这头不行换那头。”
赵玉珍倏地看向她,伸手就抄起了墙边的棍子。
“臭丫头,会不会说话!哪有拿自己亲哥哥的婚事跟猪配种比的?”
知夏眼疾手快,在赵玉珍去拿棍子那一下就已经跑远了。
“这个不行换那个,一开始还都不是大哥的主意,和配种有什么区别?”
她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还是没办法接受盲婚哑嫁的婚姻制度,大哥还算好的,很多甚至婚前连面都没见过,像极了之前给猪配种的一幕。
赵玉珍想了想,很不想承认的扔掉了手中的棍子。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而且我刚才也是就事论事,是你说万一将人吓跑了怎么办,我总不能去求着她回来嫁给你哥?再说她要真铁了心跑,也不能让你哥打一辈子光棍不是?就算我不介意,你爹能不管?村里人不会在背后说闲话?光是你阿公那碎嘴子,我想想就头皮发麻。”
“嘿嘿嘿……”想起阿公逮着老娘一顿唠叨的画面,知夏就乐的不行,“别的不说,阿公还是挺会讲‘道理’的。”
赵玉珍不置可否。
“道理是有,歪理也不少,听听得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跟他们对着干。”
知夏表示赞同。
“那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没必要去掰扯,阿公这人观念还是没啥问题的,就是年纪大了思想有些守旧。”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赵玉珍,“娘,你那阿胶吃完了没?我明天要带四海去县城看童生试发榜,要是吃完了,顺便给你带点回来。”
赵玉珍摇头。
“天热起来了,容易上火,暂时就不吃了,等下半年入秋再说吧,你要得空,就帮我去两个摆餐车的地方瞧一瞧,带着你表兄表嫂他们卖卖货吧。”
县城卖淀粉肠的表兄表嫂是赵家旁亲,并非嫡亲的表兄表嫂,之前去赵家庄的时候都见过,在村里口碑也不错,目前一人负责一辆餐车,每卖出一根淀粉肠,赵玉珍会给他们一文的抽成。
一天能卖三十根,就相当于码头扛包工一整天的收入了。
“行。”知夏说着,从自己的屋檐下拿了盆,“我先洗漱去了。”
赵玉珍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彭山县,五福坐在租住的小院中,突然觉得鼻子一痒。
“啊嚏!啊嚏!”
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