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一一念道:“渭南县南居益,曾任福建巡抚、工部尚书,年届七旬,难理庶务,拟为大学士,以咨顾问。”
“三原县焦源清,曾任宣府巡抚,年近七旬,难理庶务,拟为大学士,以咨顾问。”
“三原县焦源溥,曾任大同巡抚,年届六旬,拟为大学士,或出巡地方。”
“武功县马鸣世,曾任户部侍郎,拟为大学士,以咨顾问。”
承运一连串报出好几位明廷在陕西的致仕官员,令刘承宗奇道:“他们都打算出仕了?”
当然没有都打算出仕。
只是在刘承宗关外取胜的消息传回,这些人在态度上有了很大转变,能跟刘老爷谈谈未来的事了。
工衙的师成我也借此时机,拱手道:“大帅,还有三原县原监辽海军事的王徵,若他能来工衙,卑职愿退位让贤。”
只这一句,就让刘狮子拧起眉头。
他能感觉到岭东大战取胜,对整个元帅府上下,以及游离在外的原明廷官吏,都带来很大影响。
在这段时间里,师成我可能承受了比较大的压力。
毕竟王徵在制器与西学上有南徐北王的名声,而南居益又曾任工部尚书。
如今随着刘承宗‘抒萨尔浒之宿愤,血己巳年之旧耻’的一场大战取胜,那些明廷官员更加正视元帅府,元帅府却没有能让他们供职的官位。
毕竟帅府这几个部堂,刘老爷和承运是谁也不敢说,张献忠又是出了名的脾气大,里面最合适腾位置的人看起来就是与世无争的师成我了。
何况,他铸炮的模数还是王徵教的。
“师先生,你若不能胜任工衙事务,我自会另选贤能。”
刘承宗看着师成我,很认真地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道:“但长久以来,师先生做督造军器,天下无二,陕西没有人比先生更适合工衙的部堂之位。”
“退位让贤,这样的笑话就不要再说了。”
刘狮子笑出一声,这才放松了对师成我道:“我刚从榆林弄来一批军器,送到工衙供匠师学习,你要好好干啊。”
师成我的内心复杂,感谢刘承宗的信任之后抱拳领命,不过心底里还是有些不自信。
毕竟他只是普通工匠出身,靠着一手王徵教的铸炮,在元帅府一飞冲天,这段时间确实承受了不少压力——关键他也是三原人。
刘狮子没在这件事上深究,他只能确保自己不会受外因影响做出错误的人事决策,但对师成我内心的压力,他帮不上忙,那终究要师成我自己克服。
他转头看向承运,道:“大学士的事,就依照你刚才说的,以吏部发出公文派出公车征辟顾问,但若人家不愿意来,也不要强求,更不要许以高官厚职诱惑。”
“顺其自然,他们想出仕就出仕,依帅府的老规矩,降俸一级留用;不愿出仕,做闲住士绅养老,也由着他们,致仕的老迈官员,若生活清贫无以为继,可使人到各衙门求助,官府应视其过往官职,予以适当帮助。”
“但除此之外……”刘承宗摇摇头:“不宜予其多余优待,即使是大学士,亦不可干预六衙与地方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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