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人在马上说说笑笑的好氛围似乎也感染了这马儿,那尾巴甩的,很是神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若晴竟然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
直到这个时候,骆风棠才舍得让她回到舒适的车厢里去,并亲自给她盖上一床小毯子。
杨若晴回到车厢里没一会儿就醒了,但她却没睁开眼,故意装睡。
为啥呢?
因为她先前悄悄睁开一条眼睛缝,发现婆婆手里端着公爹送的那把梳子。
垂着眸轻轻的抚着,一遍又一遍。
这个氛围,自己突然醒过来好像有点尴尬,会打断婆婆的追忆。
罢了,还是接着睡吧。
天色擦黑的时候车马进了湖光县城,这回,并没去天香楼落脚,而是找了另外一家客栈投宿。
骆风棠要了两间门对门的客房,一间自然是小夫妻住,另一间则留给拓跋娴。
他很高兴,没想到今夜还能接着跟媳妇儿一块儿腻歪腻歪。
夜里的饭菜是送到屋里来的,三人在一起吃夜饭的时候,小夫妻明显察觉到婆婆有些魂不守舍。
那个插满了糖葫芦的拆草垛子她命人送进了屋,就靠在墙边。
吃一顿饭的功夫,婆婆的余光往那边偷瞥了好几回。
每当屋外稍稍传来一点动静,婆婆好像都在关注。
隐隐的期待,又悄然落空,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直在重复。
她的这些小动作全都没能逃过儿子媳妇的眼。
骆风棠一直压抑的那股子烦躁又起来了,看那样子是想要出声。
杨若晴赶紧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不准他说。
同为男人,在对待感情这块骆风棠跟他亲爹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爹的种种行为,不管是当年对他母亲的抛弃,还是后面那几十年的不闻不问,都让骆风棠深深的厌恶。
这不仅仅是来自儿子对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厌恶,还有同为男人的鄙弃!
按照骆风棠这种钢铁直男的想法,他娘压根儿就不该再理会那个藏头露尾的爹!
梳子,书信,还有糖葫芦都该统统扔掉!
可是,他毕竟不是拓跋娴。
这世上最难割断的就是情。
情比水柔。
情又比金坚。
稍纵即逝如过眼云烟的是情。
沧海桑田矢志不渝的还是情。
如果可以,骆风棠真相用手里那把无坚不摧的剑,斩断他爹娘的情。
但他做不到。
也不能做。
因为那会伤到他娘。
娘这一生太苦,他要做个孝顺的儿子,做让娘开心的事儿。
于是,他在接收到杨若晴递过来的目光时,只能憋闷的放下筷子,起身出了这屋。
他的选择是眼不见心不烦。
“风棠怎么就走了?这才吃了几口啊?”
拓跋娴望了眼骆风棠面前那碗几乎没咋动的饭,略有讶异。
杨若晴笑得亦如往常,“他吃的菜不少,应该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