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见什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嘴角扬起一抹桀骜的笑意:“怎么?仗着人多想欺负人少?有本事咱俩独较量较量!”
他虽傲气,却也不是全无头脑。
环顾这间营房其他兵卒,对方人多势众,若是一拥而上,自己三人必定吃亏。
不如先发制人,以言语相激,逼对方单打独斗。
自幼在宫中习武,连禁卫军中的好手都曾败在他手下,区区一个什长,他还不放在眼里。
什长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该不会以为在哪儿学了几招花拳绣腿,就敢在陷阵营里逞能了吧?”
将闾挺直腰板,双手抱胸,眼中满是不屑。
花拳绣腿?
他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眼前这个粗鄙的什长,正好拿来练手。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热,觉得皇兄安排他来军营,果然是别有深意。
“小爷让你三招!”将闾倨傲地伸出三根手指。
什长不再多言,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身形骤然暴起。
将闾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对方动作,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已带着劲风迎面而来。
“砰!”
一声闷响,将闾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土墙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他甚至来不及招架,就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
赢高和赢僇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发生了什么?
将闾可是他们兄弟中武艺最精湛的,早已达到三品武者的境界,在这咸阳城的公子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长一拳击倒?
“将闾!别装了!”
赢高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兄长在戏耍对方,情急之下竟脱口喊出了真名。
好在“将”与“姜”读音相近,营中众人并未察觉异样。
什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赢高和赢僇:“你们俩要不要也试试?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
将闾确实练过武,但宫中的卫卒之所以败给他,与其说是他武艺高强,不如说是无人敢伤及皇子分毫。
而这位什长,乃是三川郡陷阵营出身的老兵。当年他因手刃欺辱妻女的地方豪强而被判死罪,后被赵凌选入死囚营,得盖聂亲授剑术,又蒙赵凌亲自指点功法,在死囚营那些浴血厮杀的日子里,他早已突破六品境界,对付将闾这样的公子哥,简直易如反掌。
赢高与赢僇对视一眼,都被这轻蔑的态度激起了血性。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扑向什长。
什长身形不动,左手如电般挥出,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赢高扇得踉跄倒地,右腿随即抬起,一脚踹在赢僇腹部。
赢僇顿时蜷缩如虾米,脸色由通红转为惨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营房中其他士兵围在一旁看热闹,个个面带戏谑的笑容。
在这军营里,除非是高级将领,否则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
他们的什长虽然官职不高,但作为陷阵营最早的一批老兵,留在此处训练新兵不过是暂时的安排。
按照军中新的晋升制度,以他的实力和资历,升迁指日可待。
“给他们醒醒脑,让他们明白在这里该听谁的!”什长冷声下令。
士兵们齐声应和,有人麻利地提来一桶冷水。
“哗啦”一声全泼在将闾头上。
将闾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剧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什长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都是些没经过风雨的娃娃,教训一下就够了。半个时辰后操练,带他们三个一起去,别给我丢人现眼!”说完,他关上门就大步离去。
这一刻,将闾三兄弟终于明白,离开了皇子的身份,他们引以为傲的武艺在这真正的军营中简直不堪一击。
营房中剩下的七个兵卒互相使了个眼色,虽然他们单打独斗未必是三位公子的对手,但仗着人多势众,对付这三个已经带伤的小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将闾挣扎着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水渍,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兵卒。
赢高和赢僇见兄长如此,也不敢暴露身份,只能硬着头皮加入战团。
转眼间,三人与七名士兵扭打在一起,营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将闾他们虽然没经历什么风雨,但嬴政对待公子们向来严厉,他们确实也有勤练武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