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名字,“崔斯洛娃在调试音波屏障,说要稳住裂隙的频率,给我们争取时间,她的声波生器已经装车了,正往机场赶。”
走廊里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是送新的毒株样本过来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像在催着谁做决定。
李梅突然想起爱德华说过的话:“每次消失都不是结束,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她把背包甩到肩上,转身时,平安扣在胸前晃了晃,撞在钢笔上出清脆的响。
“我要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血清我已经留了备份,放在实验室的三号冷藏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现在,我要去接他们回家。”
彭罗斯看着她眼里的光——那是和爱德华一样的、不肯熄灭的执拗。
他想起十七天前,爱德华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说“等我回来”
,眼里的光比防疫服的反光还要亮,像把能劈开黑暗的刀。
“我跟你去。”
彭罗斯拿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口袋里的空间波动检测仪开始轻微震动,出“嘀嘀”
的提示音,“周璇,你留在这里,继续和各地保持联系。
告诉海伦,让她带着弓箭队往罗布泊汇合,她的银箭能净化空间杂质;告诉左克,定位仪有任何新数据,立刻传过来,我把接收终端绑在手腕上。”
周璇点头时,平板上的裂隙影像突然剧烈晃动,风沙像愤怒的野兽般扑向那道淡紫色的光。
画面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举起了手,像是在挥手,又像是在……求救。
而裂隙的边缘,隐约浮现出两个半透明的影子,一个持剑,剑光如练;一个捧卷,书页翻飞,她们正奋力朝着裂隙外推搡着什么,身影在风沙里忽明忽暗,像随时会散开的雾。
李梅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认出了小青的剑穗,那月牙玉佩在风沙里闪着微光;认出了吕崆菲的带,青色的流苏缠在书卷上;更认出了那个被她们推搡着的身影——他胸前的钢笔,在风沙里闪着不屈的光,笔帽上的缩写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救护车的鸣笛声远去时,李梅和彭罗斯已经冲出了医院。
阳光穿过柳絮,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个交错的时空节点。
远处的停机坪上,直升机正在预热,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卷起地上的樱花瓣,粉色的碎片在空中打着旋,像一场迟来的告别。
“他们在等我们。”
李梅望着天边的沙尘,握紧了口袋里的平安扣,冰凉的玉贴着掌心,却让她浑身都燃着一股劲,“这次,我们一定能把他们都带回来。”
彭罗斯的检测仪出越来越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光点正在汇聚,形成一道指向罗布泊的箭头,像根永不弯折的指南针。
他看着李梅奔跑的背影,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草地,惊起几只蒲公英,绒毛乘着风飞向远方。
突然想起爱德华的笔记本上,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所谓奇迹,不过是……”
后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了,看不清。
但此刻,看着风沙中那道倔强的背影,彭罗斯突然明白了——所谓奇迹,不过是有人愿意穿越无数时空,踏过刀山火海,只为在裂缝那头,说一句“我来接你了”
。
而这场跨越时空的寻找,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