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该死!
!
!”
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怨毒。
“一个不学无术、只会仗着家势作威作福的草包废物!
他凭什么对我教指手画脚?!
凭什么觉得我九君教是他石家的私产?!
连他老子石崇山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称一声‘仙长’!
他石锦程算什么东西?!
竟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妄想做我教的‘主人’?!”
沈开阳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僭越的念头,很危险!
非常危险!
必须清除!”
张经纬看着沈开阳这副因私愤而扭曲的面孔,忽然觉得无比讽刺,竟忍不住嗤笑出声:“呵呵……所以,你一直都想杀他。
你给他的五石散,从来就不是什么‘仙丹’,而是精心调配的、足以致人死命的毒药!
剂量一次比一次狠!
甚至——”
他眼神变得冰冷,“你还想借本官的手除掉他,故意纵容他在本官眼皮底下犯事,想让本官一怒之下判他个斩立决?可惜啊,本官虽然厌恶他,却更厌恶被人当刀使!
抓了放,放了抓,让他像只跳梁小丑在你面前蹦跶……想必,也让你这高高在上的‘仙长’,很是恼火吧?”
他摇着头,语气充满了戏谑,“如此想来,这位石大公子,还真是……好难杀啊!”
元堂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眼看沈开阳被张经纬一步步引向自我暴露的深渊,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高喊:“大人!
您这是赤裸裸的诱供!
沈开阳!
你快闭嘴!
不要再说了!”
他急得额头冒汗,恨不得上去捂住沈开阳的嘴。
沈开阳却仿佛完全没听到元堂镜的警告,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张经纬,那眼神中狂热与审视交织,竟透出一种惜才的目光:“张经纬……你不该困在这小小的七品县令之位上呕心沥血!
太屈才了!”
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力,“从我在高阳楼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到,你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是天命所钟的气象!”
张经纬眉毛高高挑起,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咋的?沈大仙长,这是要拉本官入伙,跟你一起当星官啊?”
沈开阳眼中狂热更甚,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蛊惑:“不!
我会尊你为主!
真正的‘北辰之主’!
我在教中,还有三位星官死忠,皆是我的同宗师弟,修为深厚,定会全力辅佐于你!
你岳父皇甫大人,手握云州精兵,雄踞一方!
若有他相助,振臂一呼……”
他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煽动性,手臂猛地一挥,“这天朝的江山,未必不能改姓!
这天下,不是不可以……”
“你是真傻逼啊!
!
!”
张经纬再也听不下去,猛地一拍惊堂木那裂痕似乎又扩大了一丝,厉声打断!
他指着堂外黑压压的人群,又指向负责记录的刀笔吏,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颤抖: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这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有多少只耳朵在听着!
这公堂之上,明镜高悬,还有书记官在记录!
你居然……你居然敢在这煌煌国法之地,讲出如此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疯话?!
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沈开阳被张经纬痛骂,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丝诡谲而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怕什么?杀了他们便是!
封住所有人的口!
张大人,你以为我九君教只是高阳这点根基吗?我教众遍布北地十余郡县!
信徒之中,非富即贵的乡绅土豪比比皆是!
甚至……还有一些朝廷命官,早已是我教虔诚信徒!
人数何止数万?!
有他们在暗中策应,有教中高手潜伏待命,有皇甫大人兵锋所指……大业何愁不成?!”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虚幻的皇图霸业。
张经纬看着眼前这个彻底陷入疯狂幻想的邪教头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