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钱明魂飞魄散,以为遭遇了伏兵!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爆发出力量,一只手拼命去掰捂嘴的手,另一只手则迅猛地摸向腰间,抽出了张经纬配发的防身匕首,不管不顾地就要向后刺去!
“老钱哥!别动!是我!”一个刻意压低的、极其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急促响起!
钱明浑身一僵,刺到一半的匕首也停在了空中。借着那极其昏暗、似乎是从某个拐角透来的微弱光线,他奋力扭过头,看清了身后那张沾满泥污、却轮廓分明的脸——浓眉大眼,憨厚中带着一丝狡黠,不是那个本该远在武州军营的“木头”吗?!只是眼前的木头,身形似乎比记忆中更加魁梧壮硕,几乎塞满了这狭窄的通道,浑身散发着一种长期潜伏在阴暗潮湿环境中的土腥气和彪悍气息。
“木……木头?!”钱明的声音因为震惊和刚才的窒息而嘶哑变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咋……咋是你?!你不是已经参军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压低声音,连珠炮般问道,同时迅速收起匕首。
木头松开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黑暗的通道,将他拉到一块更大的岩石后面隐藏身形,这才用几乎耳语的声音快速解释:“参军?那是少爷放的烟幕弹!石家那帮孙子,在少爷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盯得死紧。少爷料定他们会对身边的人下手或监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暗中行事,少爷就和我演了那场‘争吵’的戏。我假装负气出走‘参军’,实际上,当天晚上就秘密潜回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这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里钻来钻去,摸他们的底细,给少爷传消息呢!”
钱明恍然大悟,一拳轻轻擂在木头结实如铁的胸膛上,又惊又喜:“好小子!行啊你!平时看着像块榆木疙瘩,没想到你这木头脑袋里,还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连我都给骗过去了!是少爷的主意?真是……神了!”他对张经纬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嘿嘿,”木头憨厚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主要还是少爷神机妙算。那晚吵得可凶了,我自己都快信了。”他随即注意到钱明身上湿漉漉、沉甸甸的札甲,眼睛一亮:“嚯,老钱哥,你这身行头……挺威风啊!棋牌官的披身挂甲?好东西!少爷给的?”
钱明正觉得这札甲在水里泡过之后死沉,碍手碍脚,闻言立刻顺水推舟:“可不是嘛!少爷给我们弄来防身的……重得要死,在水里差点把我拖沉底!穿着它走路都费劲,更别说钻洞打架了。要不……你穿?你这身板,撑得起!”他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解甲。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木头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套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泛着冷硬光泽的甲胄,蒲扇般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熟练地摸索着札甲的串带袢和卡扣,“嘿嘿,不过老钱哥你这么客气,兄弟我就不跟你见外了!这玩意儿,给我正合适!”他三两下就帮钱明把湿透沉重的札甲卸了下来,又飞快地套在自己身上。札甲穿在他那魁梧如熊的身躯上,竟然显得颇为合身,更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舒坦!”木头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力量倍增。他压低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老钱哥,你来得正好。我知道二狗他们大概的位置,一会儿我带你摸过去汇合。不过现在,我们得先避一避风头。”他指了指光亮透来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就在刚才,有一伙人下来了,阵势不小,听动静……像是军营里的人!”
“什么?!”钱明心头剧震,脸色发白,“真有披甲兵?!多少人?”
“我远远瞄了一眼,估摸着得有二十来个!装备精良,走路都带着铁叶子响!”木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为首的那个,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但那身形架势……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就在这时!
一阵清晰、整齐而沉重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踏在湿滑岩石上的“啪嗒”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显然正朝着他们藏身的这片区域而来!
木头脸色骤变,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做出反应,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急促道:“快!下水!屏住呼吸!别冒头!”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已如狸猫般轻巧无声地滑入冰冷的河水中,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钱明也顾不得寒冷,立刻有样学样,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紧紧挨着木头,只留鼻孔在水面以上,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冰冷的河水再次包裹全身,但此刻,更冷的是那越来越近、带着肃杀之气的金属铿锵之声!
两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