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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更疑惑了:“既是东家的有缘人,为何不直接引上三楼?那不是更显尊贵?”
元亮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若直接引上三楼,岂不就坏了咱们醉仙楼‘面具之后,众生平等’的规矩了?东家最是讲究规矩。”
酒保似懂非懂地点头:“东家讲究!”
石锦朝他们的雅间内。
气氛与外面的喧嚣格格不入,异常冷淡。三人围坐在精致的茶几旁,面具下的表情晦暗不明,竟无一人开口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可闻。
在得知张经纬将要亲自前来会面的消息后,石锦朝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转向石玲玲,语气带着审问:“你今天在街上,与他见过面了?”
石玲玲隔着面具,声音平淡无波:“见过一面。很年轻,也很……英俊。”她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稍稍停顿。
石锦朝冷哼一声:“看他这殷勤劲儿,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石玲玲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怎么?我的好兄长,现在还想让我像从前一样,为你、为家族,去陪酒献媚吗?”
石锦朝被她的话刺得一滞,强压着怒气:“你!……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太后之尊,自然不会让你再干那些有失体统的事情。”
石玲玲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却满是悲凉:“是啊,是不一样了。现在的我,比从前更被动,也更‘听话’了,不是吗?”
石锦朝一时语塞,竟找不到话语反驳。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戴着独特琉璃面具、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笑着走了进来,声音清朗热情:
“哎呀呀,几位贵客远道而来,初到敝地就对我这小小的醉仙楼如此慷慨支持,在下身为东家,实在是感激不尽,受宠若惊啊!”
孔书生立刻起身,扮演着精明管家的角色,拱手回应:“东家哪里的话,您这醉仙楼堪称人间仙境,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而且对高级会员几乎全是免费,只需交足会费即可。在下实在是好奇,东家如此经营,真的能赚钱吗?”他试图将话题引向商业模式,掩盖真实目的。
张经纬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诶,赚钱嘛,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得自己先拿出点诚意和甜头来嘛?”
石锦朝却不耐烦地抿了一口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语气刻薄地打断:“说得天花乱坠,你这所谓的销金窟,说到底,剥开这层华丽的外衣,不也就是个高级点的青楼楚馆吗?玩些掩耳盗铃的把戏!”
张经纬闻言,也不生气,反而走到他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道:“这位老先生看来是有所误解。不错,这醉仙楼刚开始的时候,前身确实是一家青楼。不只这醉仙楼,如今这内阁外阁,实际上占了原先三条破败的巷子。那时候,这里被高阳人叫做‘黑沟沟’,藏污纳垢,全是些作奸犯科之徒在此地进行不法勾当,乌烟瘴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我来了之后,扫平了这些渣滓,并且重建了醉仙楼。但我张经纬,不会让它再变成腐蚀人心、娱乐至死的毒瘤。所以我抬高了娱乐的门槛,设立了会员等级。凡每月充值一定数额的会员,可以在里面享受相应的服务。我将那些低级的欲望,用规则和代价束缚起来,同时引入更高雅的娱乐。您看,这才过去一个月,我不止赚回了本钱,盈利更是不止万贯。而那些曾经的污秽之地,如今变成了北地知名的繁华所在,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石锦朝冷笑连连,话语如刀:“哼!巧舌如簧!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教化百姓,整日钻研这些奇技淫巧,以金钱至上,终有一日,你会自食恶果,腐朽堕落!”
张经纬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保持着风度:“其实,对我来说这些还真无所谓。主要吧,是没什么赚快钱的法子,我这人喜欢扔块石头过河,试试水深。若是这种模式行得通,那高阳以后就可以依此形成专门的商圈、生活区、工业区,各行其是,良性发展。到时候,我再拿出赚来的钱,修桥铺路,兴办学堂,帮助穷人脱困,这不比空谈教化来得实在?”
石锦朝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嗤笑道:“哼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还是第一次从一个贪官污吏的嘴里,听到‘帮助穷人’这四个字!你盘剥而来的钱财,沾染着奢靡与罪恶,也配谈济世救民?”
张经纬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透过琉璃面具,锐利地盯住石锦朝,语气也不再客气:
“老登!你够了啊!我看在你‘女儿’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