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诗虽然是我抄的!”
张经纬急忙打断,试图澄清,“但我敢用性命担保,这个世上,你绝对是第一个听到的!
我送给你之前,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那……”
皇甫灵泪如泉涌,声音破碎,“你与她……你与她确实有过肌肤之亲!
是不是?!
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这才是她最痛、最无法接受的点。
张经纬被问得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破罐子破摔般提高了音量:“我……她是妓女!
我嫖个娼不犯天条吧?!
况且……”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荒谬的支撑点,脱口而出,“……你爹,不也是云州花楼的常客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无耻!”
皇甫灵被他这番歪理和竟敢拿她父亲相提并论的言论彻底激怒,抓起榻上的一个软枕就朝他砸过去,“滚!
别碰我……我嫌你脏!”
她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缩去,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伤痛。
张经纬接住软枕,看着妻子嫌恶的眼神,心头火起却又无处泄,一股憋闷和暴戾之气在胸中翻腾。
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外厉声吼道:“唉!
大海!
梁大海!”
梁大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看着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大气不敢出:“少爷……少夫人……这……这是咋啦?”
张经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去!
立刻!
把王二狗给我叫来!”
梁大海不敢多问,应了声“是”
,转身就跑。
房间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甫灵别过脸,肩膀依旧在抽动,无声地流泪。
张经纬背着手,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眼神冰冷。
不一会儿,王二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张经纬的脸色:“少爷,我刚准备出门巡街,您叫我?”
张经纬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王二狗,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去!
把凝香阁!
给我封了!”
“啊?”
王二狗彻底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封……封了?凝香阁?少爷,这……”
“听不懂我说什么,是吧?!”
张经纬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剜在王二狗脸上,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毁灭欲的冰冷。
王二狗一个激灵,腰杆下意识挺直:“听懂了!
听懂了!
封!
这就去!
可是……”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硬着头皮,“封……总得找个由头吧?不然……不好交代啊……”
“由头?”
张经纬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纯粹的权力碾压,“手续不全、税没交齐、影响市容、有伤风化……”
他每说一个词,语气就更冷一分,“随便挑!
都是理由!
不够就再编!
现在!
立刻!
马上!
给我带人过去!
把它封了!
听见没有?!”
王二狗被他这森然的语气吓得汗毛倒竖,再不敢有丝毫迟疑,抱拳躬身,大声应道:“是!
少爷!
属下明白!
这就去办!”
说完,像逃命一样转身疾步冲出房门,腰间铁链哗啦作响,脚步声迅消失在院外。
房间里,只剩下皇甫灵压抑的抽泣声,和张经纬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