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青瓷笔洗"
当啷"
跳起。
他眼中寒芒如电,映着烛火竟泛出赤色:"
好个李善长!
朕还没开科,倒先做起卖题的勾当!
"
刘伯温的罗盘突然"
咔"
地裂开一道细纹。
他按住震颤的铜针,沉声道:"
陛下息怒。
此事恐怕不止浙东——"
话音未落,又一名锦衣卫踉跄闯入,面如金纸:"
北直隶八百里加急!
保定府有举子悬梁自尽,遗书称称"
"
称什么?"
"
称宁做北地鬼,不为南人奴!
"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张无忌的龙袍在电光中忽明忽暗,袖口金线绣的团龙仿佛要破空而出。
他抓起血书的手微微抖——那上面竟还按着礼部官印的朱砂痕迹。
"
传旨。
"
张无忌的声音像淬了冰,"
即刻查封礼部档案库,所有涉事官员"
他突然顿住,因为刘伯温正死死盯着罗盘裂缝里渗出的诡异水珠——那分明是混着铁锈的血色。
同时,李善长府邸的地下密道中,十余名南方籍官员正将成箱的考卷模本搬上马车。
车辕上特意包了棉布,连马蹄都裹着麻絮。
王焕之擦着汗低笑:"
李相这招妙极,北人粗鄙,合该让江南才子"
"
闭嘴!
"
李善长突然暴喝,他怀中的和田玉不知何时裂成了蛛网状。
雨声中隐约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那是五军都督府特有的锁子甲响动。
北平城角楼上,张无忌迎着暴雨展开双臂,任由雨鞭抽打在脸上。
大明皇宫,乾清宫巍峨耸立,朱红的宫墙在冬日暖阳下透着庄严与肃穆。
宫门处,侍卫如松般挺立,寒风拂过,吹动他们腰间的佩刀,出轻微的铿锵声。
张无忌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似要破衣而出,翱翔九天。
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在江湖中快意恩仇的少年,而是肩负着大明江山社稷的一国之君。
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下的侍从,声音洪亮而威严:“来人,传刘伯温、宋濂、章溢、叶琛一起见驾。”
侍从领命,匆匆奔出殿门,脚步急促,带起一阵细碎的尘土。
没过多久,但见四位风度翩翩的文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乾清宫。
为的刘伯温,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戴一顶黑色方巾,面容清瘦,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宋濂紧跟其后,身形稍胖,面容和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章溢则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风骨。
叶琛走在最后,神情坚毅,目光中透着一股果敢。
四人来到殿前,齐齐跪地,口中高呼:“臣等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余音袅袅。
张无忌微微抬手,示意四人平身,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四位先生不必多礼,平身吧。”
四人起身,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在殿中缓缓踱步,边走边说道:“四位先生,如今大明境内,学子们南北对立之势愈严重。
南方学子自恃才学出众,在科举一事上多有主张;北方学子亦不甘示弱,认为科举应公平公正,兼顾南北。
重开科举一事,实乃关乎国家兴衰、社稷安稳之大事,朕为此慎之又慎,日夜忧虑,头疼不已。
不知四位先生对此有何良策?”
言罢,张无忌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望着四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刘伯温四人听闻,皆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他们的脑海中,如同翻涌的潮水,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此事牵一而动全身,处理不当,恐会引更大的矛盾。
尤其是李善长,此人权倾朝野,在南方学子一脉中极具影响力,他的态度和立场,无疑会对科举之事产生重大影响。
殿内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