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露不忍,张无忌长叹一声:"徐爱卿,到时你来做这个恶人。太子可以'劝阻不及'为由,事后施恩安抚。"
徐达沉声应诺。张无忌又交代了些粮草调度之事,突然问道:"郭振那边如何了?"
"已按陛下吩咐,故意放他逃往河间府。"徐达嘴角浮现冷笑,"赵寒锋派了最精干的缇骑'护送',确保他能顺利见到李善长。"
张昊闻言恍然大悟——这分明是要让郭振成为引路党,带着锦衣卫直捣黄龙!
"很好。"张无忌满意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昊儿,你可知为何满朝文武,朕独独信任徐将军?"
张昊谨慎答道:"徐将军战功赫赫,忠心耿耿。"
"不止于此。"张无忌目光如炬,"二十年前鄱阳湖之战,徐达身先士卒身中十三箭,其中一箭距心口仅半寸。
这样的人若不信任,朕还能信谁?"
徐达虎目含泪,抱拳的手微微颤抖。
张无忌起身走到他面前,亲手为他整了整护肩:"爱卿,当年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未来也是儿女亲家。"
月华初上,宫墙上的雨水泛着冷光。
张无忌亲自将二人送至殿外,突然唤住太子:"昊儿,记住——帝王心术的第一课,就是让该流血的人流血,该背罪的人背罪。"
张昊回首望去,只见父皇立在朱红宫门前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那影子蜿蜒如龙,却又孤独如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