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客人都欢迎……只是这价钱嘛,寻常百姓家怕是难得来一次。”
“哦?”陈洛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猛地扭头看向身旁一脸懵逼的周长史,“周长史!你听听!你听听!这问题来了啊!”
周长史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人,何问题?”
陈洛站起身,激动地踱起步子,手指在空中点啊点,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咦?就是这酒楼啊!它立在这里,他是招牌,他是脸面!可它更是镜子啊!”陈洛猛地站定,目光灼灼地转头盯着周长史,那眼神锐利得让周长史头皮发麻,“你说若这桂林城里的酒楼,家家都只做达官贵人的生意,菜价高得离谱,老百姓路过连闻个香味都得掂量掂量钱袋子……那说明什么呢?”
周长史冷汗都下来了:“说、说明……说明本地富庶,官绅云集?”
他试图往好了说。
“错!大错特错!”陈洛一拍大腿,声音响亮,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那恰恰说明老百姓穷啊!穷得只能看着老爷们山珍海味!他们日常若想打牙祭、办个红白喜事酒席,只能去街边摊贩那儿凑合!”
陈洛表情猛地一变!
“反过来!若是这城里有多家酒楼,菜价公道,老百姓也时常能进去点个菜、喝碗粥,甚至办个寿宴、庆功宴……那才说明百姓手里有余钱,日子过得去!这才是真正的民富!懂不懂?”
李御史和王主事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高啊!实在是高啊!更高了!
陈大人这思维……简直天马行空,却又鞭辟入里!
从酒楼菜价能看到百姓贫富?这简直是管中窥豹,见微知著啊!难道又是他陈家祖传的什么惊世学问?!
难怪他一路对酒楼这么感兴趣!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民间疾苦也!
几个锦衣卫也是面面相觑,手按在刀柄上都快出汗了。
这位陈大人,看着疯疯癫癫贪吃爱玩,怎么随便几句话,就让他们觉得比读了十年圣贤书还通透?这脑子怎么长的?
周长史更是被这一套酒楼经济学砸得晕头转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位钦差大人的脑子构造恐怕异于常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可细细一想,好像……他娘的还真有点道理?!
陈洛看着周长史那副已经傻了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也突然又凑近压低声音问道:“所以周长史,你悄悄告诉本官,咱们桂林……是属于老百姓都吃得起酒楼的那种?还是……只能闻味儿的那种呢?”
噗——!
李御史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王主事痛苦地捂住了脸。
我的陈大人啊!您这问题也太直球了吧?!
这让人怎么答?!说吃得起,万一您查出来不是,就是欺君!说吃不起,那不就是打王爷和桂林府衙的脸?!
周长史的脸彻底绿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大人说笑了,桂林百姓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