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出现在了公园的另一端。
他同样穿着一身长衣,款式简洁,却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有着一张与revo一模一样的脸,但那张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肩头,同样静静地站着一只候鸟,却是纯白色的。
皇帝,跨越了无数个宇宙,只为追杀自己的半身。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那个坐在秋千上、因希望而显得有些茫然的年幼的自己,在那枚挂坠上停留了一下,随后,那双漆黑的眼眸,锁定了revo消失的方向。
“revo。”
下一刻,刚刚离去的revo,身影重新在不远处凝聚。
他脸上的温和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凝重的神情。
皇帝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死寂,“你通常会关闭你的全知,这是一种仁慈,有时也是一种愚蠢,现在,打开它。”
revo皱起了眉头:“皇帝,我们的争斗……”
“打开它!”
皇帝的语气加重了,周围的光线都被他的意志所吞噬,“好好看看,你那引以为傲的可能性苗圃,都孕育出了怎样的地狱!”
revo心中一沉。
他闭上眼,那份被他主动屏蔽的全知,再次开启。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他曾播撒下可能性苗圃的星球,一个本该走向和平共存的文明。
他注入的变量,如同病毒般失控了。
猜忌、仇恨、杀戮……那片他曾想拯救的土地,此刻正燃烧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绝望的战火。
revo的真之力可能性苗圃,本身是不断前进的进化,而进化往往伴随着斗争与淘汰。
那个文明没能承受住进化,最终在内斗中自我毁灭。
“看到了吗?”
皇帝的声音愈冰冷,“这就是你所相信的可能性,你给了他们进化,而他们,选择了自我毁灭,你那份天真的善意,亲手将他们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
revo的声音有些艰涩,他无法辩驳。
“现在,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皇帝向前踏出一步,他手中浮现出暗黑纹布的虚影。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那、那个……”
一个怯生生的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皇帝和revo同时一怔,动作停滞了。
他们同时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年幼的碇真嗣,不知何时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握着那枚银色的候鸟挂坠,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勇气来源。
他吓得浑身抖,脸色惨白,却依然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仰着头,看着这两个对峙的长大后的自己。
“请、请问……”
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吵架?”
两人沉默着,收起了各自的气息。
revo立刻散去了所有斗志,他脸上的悲痛与决绝化为深深的自责。
他上前一步,半蹲下来,用最温和的目光与年幼的碇真嗣平视,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歉意。
“抱歉,吓到你了。”
revo的声音柔和得能融化坚冰,“我们不是在吵架,只是……在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选择题,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你。”
而皇帝,他的反应则出乎意料。
他的威严,在接触到那孩子恐惧而又困惑的目光时,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手中的长剑消散,肩头纯白的候鸟歪了歪头,也松了口气。
他缓步走到年幼碇真嗣的面前,那身漆黑的长衣在夕阳下竟没有了之前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而且不好听。”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杀意,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孩子,如果你想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可以简单告诉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神情复杂的revo。
“我是宇宙大皇帝,安培拉。”
他说,然后指了指revo,“是旁边这个人的……必须得杀的敌人,而他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年幼的碇真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
“宇宙大皇帝”
、“敌人”
这些词汇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但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黑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