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刀柄,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将闪烁着寒芒的长刀抽出刀鞘。
刀身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映照出他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毫无波澜的眼眸。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伯秀明看着那把出鞘的长刀,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们…我们并没有直接与你为敌…我们甚至可以…”
碇真嗣提着刀,一步步走向他们。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掩体中回响,不疾不徐,却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敲击在囚徒的心脏上。
他先停在了咆哮不休的岸田刚面前,刀尖微微抬起,几乎触碰到对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喉咙。
“第一。”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你们挡了我的路。”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刀锋切开空气的轻微嘶鸣和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冰冷的刀锋落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岸田刚的咆哮戛然而止,眼中最后残留的是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碇真嗣走向下一个目标,瘫软在椅子上的古川康介。
后者吓得面无人色,裤裆处传来一股骚臭味,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财富和权力的许诺,声音尖利刺耳。
“第二。”
碇真嗣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仿佛沾染上鲜血的刀锋并未影响他分毫,“你们这些沉溺于罪恶、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在我眼里…”
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准确的词汇来定义眼前的存在,“根本不算人类。”
顿了顿,补充道:“顶多算是…需要被清除的类人生物。”
刀光再次闪过,古川的哀嚎变成了死寂。
最后,他站在了面如死灰、眼神绝望的佐伯秀明面前。
这位曾经在政治漩涡中翻云覆雨的老者,此刻只剩下无力的喘息。
“杀了我…你…你也无法真正改变什么…”
佐伯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用最后的力气诅咒,“总会有…新的…像我们一样的人出现…权力…永远腐蚀人心…”
碇真嗣没有回答。
代替话语的是挥落的刀锋。
粘稠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却没有一丝沾染到他整洁的白衬衫。
他静静地站立着,直到最后一名“类人生物”
彻底失去生命的气息。
高桥龙二和相泽总司自始至终如同雕像般静立在阴影中,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乏味的处刑。
碇真嗣将刀缓缓归鞘,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杀戮,而是一次剑道练习。
相泽总司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熨烫平整的手帕,双手恭敬地呈上。
“谢谢。”
碇真嗣接过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刀柄上可能沾染的微不可查的痕迹,以及自己的手指,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令人作呕的污秽。
“真嗣君,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高桥龙二走到近前,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中闪烁着绝对的忠诚与敬畏,“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碇真嗣轻轻点头,将用过的手帕递还给相泽。
他没有再看身后的景象一眼,转身走向出口。
那些尚有余温的尸体,以及他们所代表的那个黑暗时代,都将被彻底埋葬在这冰冷的地下。
当他推开门,重新沐浴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时,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正静静地等在那里。
她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从他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如同严冬般凛冽的冰冷气息,她们已经猜到了一切。
她们明白,他没有让明日香、绫波丽,甚至渚薰参与这一切,是不想让那些或纯粹或骄傲的灵魂沾染这样的黑暗。
也明白,他选择亲自动手,承担起这份最沉重、最肮脏、也最必要的责任,将清算的罪孽与审判的权力独自背负。
想说些什么,想安慰,想分担,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走近。
言语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碇真嗣走到两人面前,脸上的冰冷已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带着些许倦意的微笑,仿佛刚刚只是去处理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杂务。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寻求理解,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她们的,感受着她们掌心传来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