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千机终于从高背椅上起身，眼镜的镜片上流动着不断变化的数据告诉众人他在不断地思考着。

他今天换了一件新的西装，衣料用无数白色微缩报纸拼接而成。

一步一步走下去，服装边缘隐约浮现不同的新闻标题。

“不错不错，干得漂亮。”

他微笑着拍了拍老许的肩，语气轻快，“自然调查社的朱社长，久仰啊。”

说着，随后他看向另一边看向被绑的几人。

朱本豪的双手已经被特制的电磁镣铐锁住。

而张晓的束缚更是粗暴：高强度纳米纤维绳缠满全身，一条接着一条勒进警服里，稍微挣扎就会自动收紧。

何目则是被套上了精神抑制头盔，半透明的面罩下延伸出了数条数据线，连接着旁边的终端。

显然，言千机做过调查，对她的分析能力有所忌惮。

“还不够，加固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言千机轻轻地挥手。

技术人员立刻上前，先手给朱本豪的镣铐通上了低压电流，确保武者肌肉无法蓄力。

张晓的纳米绳外，又被缠了两圈合金锁链，重量让他不得不弯腰。

“哎哎哎，轻点轻点！”

何目的头盔则被接入更多电极，面罩上开始滚动复杂的脑波数据。

确认安全后，言千机从西装内袋掏出三支晶莹的玻璃管，里面流动着星尘状的粉末。

“梦想”

，深蓝药剂的升级版，能让人在幻觉中见到最渴望的画面。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收下吧。”

他将药剂递给老许，“比深蓝更纯净，更美好。”

与此同时，言千机悄悄操控摄像头对准这里，暗自得意着自己的计划。

若是通过寻常的记忆覆写来操控别人，自己已经得心应手。

但是干新媒体这一行，收尾也同样重要。

于是他提前找人，在黑市上花重金买下来这两管粉尘。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来调查的人只会现，这些“暴徒”

居然还是深蓝药剂的铁杆粉丝。

到时候自己只要栽赃说他们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是吸嗨之后的疯狂就行了。

说不定还能再整个大新闻。

小六接过药剂，手指微微抖。

大家昨晚反复叮嘱过，这东西绝不能碰。

“谢谢言总！”

大斌子演技浮夸地鞠躬，“我们以后一定继续效忠，为公司添砖添瓦！”

言千机满意地点头，转身走向控制台，没注意到老许悄悄对朱本豪眨了眨眼。

朱本豪的镣铐在低压电流下微微震颤，但武者站得笔直，目光如刀。

“言千机，为什么你要做这些虚假的新闻，你的动机是什么？”

言千机的手指停在控制台上，背对着他们沉默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哼，为什么？”

他转过身：“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这里的人已经都是我的玩具。

朱社长，你知道绝对的‘真相’，会给人带来什么吗？”

说着，言千机解开西装最内层的纽扣，缓缓翻开衬里。

众人抬眼看到：那里缝着一张泛黄的小记者证，塑封边缘已经开裂，照片上的少年眼神明亮，胸前别着“市小记者”

的塑料徽章。

“十五岁那年，”

他取出照片，眼里露出一丝感慨，“我因为成绩优异，被《市晚报》邀请，去参观蚂蚁制药厂。

但是通过一些巧合，我现，那里面的研究员竟然在往孤儿院的营养剂里掺实验药品。”

他又撸起裤腿，露出一道疤痕：“我当时，为了把证据带出去，可是拼了命的，逃啊逃啊。

这也是，被保安用碎酒瓶划的。

可是那时候我不怕，因为我觉得，‘只要报道出去，就能救那些孩子，最后会有人给我们公道的’。”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画面里是年轻时的言千机，那孩子满脸是血地冲进报社编辑部，手里攥着沾血的证据袋。

“主编看完资料之后，神色凝重，说要保证我的安全，亲自送我回家。”

言千机的声音越来越重，“然后当晚，我家煤气就生了‘意外’泄漏！”

“唰”

。

投影一下子切换成新的新闻报道：《小记者家中爆炸，疑似燃气故障》，配图是烧焦的玩具熊和半截小学生的作业本，显然是他弟弟的。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