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击的宿玉衡:“……”
他暗暗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强忍下失态的反应,微抖着手,和笑够了的宁致远一起吃起了饭。
九游看着宿玉衡艰难的动作,心中不免地浮现出几缕担忧,暗想小崽子的身体已经差到连筷子都快握不住的地步了吗?
看来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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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睡得天昏地暗的九游和宁致远忽然被一阵香喷喷的气味勾醒。
九游把自己塞进轮椅,看到里面的丑玩偶,才想起昨天宁致远一通闹,他又困又累,是最早睡着的,居然忘记把玩偶送给宿玉衡了。
也不知道宿玉衡昨天有没有睡好。
他想着连忙操控着轮椅出房间,就见宁致远也正好惺忪着眼从房门摸出来。
他对着宁致远嗯嗯一声当做问好,受了宁致远一记顺毛,才和宁致远一起乘坐电梯去往楼下。
他们一出电梯,就望见斜对面的厨房里,宿玉衡踩在一个小木凳上,正挥舞着大勺翻炒锅里的菜,满满的烟火气息从开放式厨房飘向别墅上下,营造出一种特别治愈温馨的氛围。
往常宁致远没有早起的习惯,连带着自己羊驼崽子也睡得晚,他们一般快早上十一点才醒,基本跳过了早饭。
宁致远又刚带回宿玉衡,两眼一闭,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了自己已经不是个只有羊驼崽子做伴的孤家寡人。
此刻遥遥地看着宿玉衡不停颠锅的瘦小身影,他脸上因为没睡够而蠢蠢欲动的起床气瞬间散去,尽数变成了心虚和惭愧。
昨天他还和两位警察同志信誓旦旦要带走宿玉衡,好好对待,今天就把人家饿得自力更生,啊,良心好痛。
九游嫌弃地看了眼突然双手捧心的宁致远,直接绕开对方,几乎迫不及待地控制着轮椅滑到宿玉衡身边,嗯嗯叫起来:“好香啊,衡崽炒了什么好吃的?”
宿玉衡闻声微偏过头,他见九游探头探脑地凑过来,正想说小心油烟,便听锅里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油水溅出铁锅,有几滴就那么好巧不巧地飞到了九游的身上。
“握草!”九游顿时烫得一个激灵,连忙后仰身子,低头看去,就见自己被勒在临时安全带间的毛发已经蔫湿了一片,上面还黏糊糊地滴着油,倍显狼狈。
宿玉衡没想到自己炒了两个菜都没事,九游一来就真这么倒霉被溅到油,他手里还直直地举着个锅盖,就是他意图替九游挡油失败的证明。
见九游坐立不安地挪着身子,他立刻关掉火,想爬下木凳去看看九游的情况,就听已经用湿抹布拨了拨九游毛胸膛的宁致远,道:“别担心。”
“就是烫焦了些毛,皮肤有点红,不是大问题。冲会水,我再给他上点药就行。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哈。”
宁致远说着直接扛过九游到一间浴室里开始熟练地处理烫伤。
见九游秃头老大爷似的躺在折叠摇椅上,被服侍得昏昏欲睡,他终于收回一直护住塑料袋的手,边关水阀边无奈又无语地道:“糖小豆,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天不惹事,就能闲出屁来是不是?”
这是他惹事吗?分明是事在惹他啊。
九游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但看在宁致远出力半天还搞得满手油的份上,他忍住了没喷回去,只睨宁致远一眼,还很配合地挺挺油乎乎的毛胸膛,却差点糊了刚好凑近要给他上药的宁致远一脸。
宁致远下意识地拍一下九游的肩膀,后仰着脸,道:“又来了是吧?糖小豆,你给我老实点。”
真的毫无戏耍之意却因为恶劣信誉被误解的九游:“……”
他抖抖耳朵,在宁致远控诉的目光中,默默地翕合两下鼻子,耷拉眼皮,微仰下巴,一副懒得和宁致远交流的样子,唇边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莫名其妙又被自家羊驼崽子嘲讽的宁致远:“……”
他正想和九游理论,却无意瞥见宿玉衡正一脸不敢上前地站在房门外边,一双大眼睛紧张地往浴室门内瞄。
注意到宁致远发现自己,宿玉衡连忙缩回脑袋,想要后退,却见宁致远招了招手。
他迟疑片刻,眼神沉重地走过去,抿了抿唇,还未张口,就听宁致远道:“我好心给他上药,他居然还想偷袭我。你说他过不过分,宿玉衡小朋友?”
宿玉衡正揪着裤腿等宁致远秋后算账,却没想到宁致远张口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