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清早的。
安府的门房都没起。
哪怕是朝会的日子,也没有这么早的。
噢,对,自打牧青白挂了之后,朝会的时间就改了。
虽然女帝并未言明是否与牧青白‘生前’曾多次抱怨有关系。
但是傻子都能猜到这二者的直接关联。
小和尚从刚出门到现在一直都在哆嗦。
他下车后还不忘记对牧青白说了一句:“看来没有头发也不是什么好事!”
牧青白笑骂道:“你这家伙还特码会callback,赶紧去敲门!”
小和尚敲了好一会儿门,没人开,有些无措的扭头看了眼牧青白。
牧青白抱着手在胸前:“和尚,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素质了?”
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已经回到京城了吗,不能太嚣张,而且这是安尚书府邸,有点不太好意思。”
“你好歹也是天下公认的剑圣!”
小和尚扭捏的说道:“不行啊牧公子,剑圣这个名头在京城之外说说也就罢了,在京城之中,我不能是剑圣啊!”
“好吧,你不是剑圣,你是个死秃驴。不过没关系。”
牧青白有些失望,随即又指了指自已:“我是谁啊?”
“您是牧公子。”
“不不,我是谁。”
“噢,您是傲言侯!”
“对咯!我一个傲言侯,虽然是死的,但是不是比安尚书要大?”
小和尚惊喜莫名:“是啊!而且俗话说的好,死者为大!您两倍大!”
“那你还在等什么?”
咚咚咚——!
小和尚砸起了门上的铜首。
巨大的震响很快就引来了人。
大门被几个壮汉打开,一脸气势汹汹的怒视小和尚。
小和尚急忙扭头,牧青白直接就钻进了马车里,假装没听到。
“和尚,你他娘活腻歪了是吧!今天你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等着吃你爷爷我的拳头吧!”
小和尚赶忙祸水东引,哭丧着脸说道:“小僧也只是奉命行事啊!都是我家公子要我这样干的!”
几个大汉拎着小和尚的后领来到马车旁。
“不要藏头露尾的!出来相见!”
牧青白打开车门,瞪了眼小和尚:“没骨气!”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大白天的敢指使一个出家人砸安府的大门!”
牧青白笑道:“失礼失礼!我是安府的穷亲戚,想来拜访串门嘞!劳烦几位通报一声,就说安师爷来请见安稳少爷。”
“穷亲戚?”几个壮汉面面相觑,打量了一眼这华贵的马车,怎么看也不像是穷亲戚。
还有这名字……安师爷?这可真古怪!反而听着像是个职称。
几个大汉作为安尚书府邸里的府兵,自然是有点眼力见,会看人下菜碟。
别的不说,就看这马车也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
于是,几个人相视一眼,便说道:
“稍等,容我等入府通禀一声。”
虽然马车华贵,但对方点名要拜见安稳少爷,如今安稳少爷贵为一军之将,更是有陛下亲笔册封的殊荣,自然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
安稳断了筋脉,只是大半武功被废,行动与常人无异。
刚回到京城那段时间,安稳好似个废人,终日只知道坐在椅子上。
自从阿梓来到京城,与魏凝霜一起住进了安府之后。
安稳好歹算是有点活过来的滋味了。
他找回了曾经在京城勤勉练武时的自律。
这个时间已经早早迈入晨雾中锻炼。
若非如此,家中府兵还真不敢在此刻打扰。
“安稳少爷,门外有人叩门,说是想拜见您。”
安稳放下一杆长枪,呼吸有些急促,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是什么人?”
“是个和尚!”
安稳脸色一变:“和尚?年轻和尚还是老和尚?”
“呃,回少爷的话,是个年轻的和尚,而且长得还很好看,把府门砸的轰隆作响。”
安稳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已经知道了门外的人是谁了。
“他说了什么事?”
“没说。”
安稳刚想开口说话,却又顾及到阿梓还在府中,若是让她见着和尚,怕是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他竟然还有脸来见我!给我把他打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