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依旧和煦,阳光依旧温暖,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
姜书勤能清晰地听到自已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那越来越沉重的失落。
“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吗?”
“是啊,自已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而言,太过分,也太自私了。”
她缓缓低下头,试图将手从林北的掌心抽回,指尖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终究,是自已痴心妄想了。
就在她即将彻底放弃,心头被冰冷的绝望浸透时,林北却收紧了手掌,没有让她挣脱。
林北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挣扎,也有动容。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姜书勤低垂的脸颊,迫使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与自已对视。
“书勤,”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是个男人,有血有肉,你的心意,我怎么会感觉不到?说不心动是假的。”
姜书勤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希望,屏住呼吸望着他。
“但是,”林北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而清醒,“这样的关系,意味着你要承受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流言蜚语,指指点点,或许还有漫长的等待和无法见光的委屈。
这样的日子,会很苦,很难熬。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有这个勇气来面对吗?”
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将一个更残酷的现实问题抛回给她。
这不是拒绝,不想让姜书勤因为他,而冲昏了头脑,让她看清选择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姜书勤看着林北那深邃的眼眸,有的只是关切与担忧,没有轻视和敷衍。
她明白了,他不是不爱,而是太清楚这份爱背后的沉重。
此刻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湿润,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用力反握住林北的手,仿佛要将自已的决心通过指尖传递给他,决定有多么坚定。
“我想清楚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从决定开口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退路。
再难熬我也认了,只要能……在你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我就知足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她上学时期就明白。
既然得到了些什么,意味着要失去些什么。
喜欢一个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何谈喜欢二字。
林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拒绝,面对姜书勤那颗炙热的心,又如何说得出口。
他深情凝望着,两手放在对方脸颊上,低头对着那两片薄唇吻了上去。
这一个吻,姜书勤等待了太久,激动到眼角流出了眼泪。
但考虑到还有其他人,于是她轻轻推了推林北,短暂吻过之后分开。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林北的女人,有些事情我去处理,即便是千夫所指,我跟你一起承担。”
别人他不在乎,唯独在乎小娟,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虽然有些事没有摆在明面上,其实隐隐能够感觉到,毕竟老婆高小娟不是傻子。
就像那天夜晚,明明她看见自已跟姜书勤,却并没有因此计较。
或许说开了,并没有自已想的那样复杂。
姜书勤轻轻点了点头,皓齿咬着嘴唇,眼角挂着泪水,嘴角的笑容快要压不住了。
当两人在卿卿我我,一辆挂斗四轮车,从大路缓缓驶了过来。
开车的是马四海,他的眼神好得很,隔着两百米就能看得清,村口那两人是林北,另一个是小姜。
“奇了怪了,这两人咋还亲上嘴了!”
林北跟高队长的妹妹,才是正经的两口子,这算怎么回事。
但马四海很聪明,像林北这样的小伙子,村里好些个姑娘都在后悔,没抓住机会嫁给他。
男人本事大,身边女人当然少不了。
人家干什么跟自已没关系,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少去操这份闲心。
“马大叔,我们还要走多久?”这时候站在车斗里的女人,趴在老马耳边询问道。
女人是马四海从县城回来,路上碰巧遇到的,见女人提着个皮箱,像是在等车的样子。
东北人向来热情,靠过去问问要去哪,得知女人要到老金沟,路边在等气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