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灵纹木基在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箭手们手忙脚乱地调整角度,将爆炎弩箭架上弓弦。
有个年轻箭手被灵雾呛得咳嗽,手指一抖,弩箭竟提前射出,擦着水月观修士的肩头飞过,炸在阵纹上,只溅起几点金屑。他吓得脸色惨白,刚想请罪,身旁的小校却一脚踹在他膝弯:“发什么愣!再慢就把你塞砲口里!”
费东古看得又蹙眉头,便连精锐若此的费家砲手亦都紧张到这等地步,这场仗却不能再打久了!
灵砲营的调动更显笨重,百余门雷光灵砲被修士们推着转向,砲轮碾过满地残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在啃噬血肉。
费东古立在旗舰上,墨袍被灵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乾位与瑶光位之间的阵纹,厉声喝道:“放!”
下头军校们跟声喝道:“放放放。”
三声轰鸣几乎连成一体,三道丈宽的雷弧直冲天际,再齐刷刷砸向那处阵脚。
这一次,雷弧没有像之前那样炸开金屑,而是“滋啦”一声钻进阵纹缝隙。
阵纹上的鎏金光芒瞬间黯淡,竟裂开一道尺宽的口子,淡青色的灵液顺着缺口往外淌,在地上积成一滩泛着灵光的血洼。
“破了!”
“阵破了!!!”
联军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水月观的修士们趁机冲上去,水纹盾顶着灵矢,将长矛往缺口里插,东山上修不想居然这送死的活还能建功,当即高声喝道:
“宗门兴复,便在今日!”
义从们半数红着眼跟着涌入,半数只盼着后阵金声再响。
阵内,侯劲上修看得目眦欲裂,一口鲜血喷在手头紧握的灵玉柱上,值此时候,却还未忘了振作人心:“许死不许退!师父定然已在回程路上了!!”
值此时候,便连费天勤亦都失了镇定之色,它头回离了大纛,双翼一振,流光一现即就现在了大阵破口,正与水月观一众搏命的悦见山弟子只见得两道厚重金光蛮横扫来,被刺得阖目躲避,但随着下一瞬“轰隆”巨响灌耳,他们即就再睁不得眼睛了。
“这老鸟,好生残虐!”侯劲上修勃然大怒,才压着已经有些怯懦的悦见山上修们去堵破口,那头却又有人迈步入了祖师堂中。
“由龙子?你现下若是幡然醒悟、或还能来得及。我悦见山弟子勠力同心、不惧外头那些宵小半点!”
此时侯劲上修浑身精气差不多都已被大阵熬干,腹中恶血都已难抑止得住,可说话时候,却还在面上故作一丝苦色。
然而由龙子却还是不为所动,他长出口气、口里头还是那句问话:“侯师兄,我师何在?!!”
“由龙子!悦见山现下是有倾覆之忧!!你这厮怎还在为门户私计?!!”
“我师何在?!!!”
侯劲上修被这四字压了许久,过后才冷笑一声:“好,好!待得费家人进来将山门洗成白地,你再去求匡家人问师伯下落吧。”
“我便晓得.”由龙子面上神情之复杂,较之侯劲上修亦是不遑多让。他淡淡言过四字、再轻声念道:“既如此,侯师兄便莫怪师弟不念同门之谊。”
“好畜生!!这里是祖师堂,历代先人安享香火之所!你待如何?”
然侯劲上修骂声才落,外头便就又有欢呼声出。
再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