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莲台卍轮印盖来。直震得它锐目一敛,识海一痛。
这老鸟先悄悄往后阵某处一瞥,这才又看过已有不耐神色的由龙子一众,温声言道:“自是当然,本侯忝为大卫勋戚、自不会与晚辈做些虚言。”
后阵里头缩着的康大掌门只见得那由龙子如释重负、长舒口气,便就听得费天勤朗声言道:
“悦见山除侯劲等金丹需得交予公府论罪、其余附逆弟子,由由龙子安排弟子、封印丹田,静待公府发文惩处;除此之外,悦见山一应要害之所,亦由由龙子遣人看管,各家不得侵扰。”
此言一出,非但是被费家召集各家都躁动不停,便连对费天勤从无二话的费家子弟们亦也怨言四起。
死战一场,入得元婴宗门,却要空手而归?!
就是再往大卫仙朝上头再数几千年,却也寻不出来这等道理!!
费天勤自己心头亦也不爽,元婴珍藏,便算对它这等存在而言,亦也是珍贵非常的。说不得便连它自己的结婴机缘、亦也就落在此处。
它本就气恼十分,此时再被手下人所扰,登时便激得它生起怒气。
认真说来,这老鸟凶威却不是盖的,掌军这般久,便连仅有的几个外姓金丹都不敢置喙半句。
这锐目一通扫了下来,阵中声响竟就渐渐弱了下来。
康大掌门这处本也是鼓噪不停,毕竟便算本宗弟子不敢多言,应募来的那些义从、新入重明宗治下的各家各户可不是那般好说话的。
但又费天勤与康大宝这威望甚著的一鸟一人压着,却还是偃旗息鼓下来。
只是这心头不甘之意,自是去不了的。
好在由龙子是个极为有眼色的主事之人,他见得费天勤目色不愉,便就上前躬身拜道、当众许诺:
“世伯带各位道友奔波而来专为我悦见山拨乱反正,晚辈却是感激涕零。晚辈已略备资粮灵珍,以为答谢,好叫世伯做劳军之用。”
这话却是令得对面众修怨气散了不少,既然费天勤许了由龙子不做生抢,那么也只得企盼着后者能识趣些,莫想着三瓜两枣就将众修打发了。
费天勤不觉得由龙子会拿重宝出来答谢,只邀着康大宝与费东古、费南応二人,将云孚真人一系的金丹尽都接过看管。
又催着那寻阵师令人修葺大阵,它可不晓得云孚真人何时回转、更不晓得阵中那秃驴是何打算。
再与由龙子定下两家各自休憩之所、各自戒备,毕竟与哪方而言,现下可都远未到了能高枕无忧时候。
————又是一日过去
天刚蒙蒙亮,悦见山外突然卷起黑风。
不是山间寻常的灵雾,是裹着山北道冻土寒气的烈风,风里夹着细碎的冰晶,砸在残破的大阵光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那光幕本就被寻阵师用临时凑来的灵晶勉强黏合,此刻被风一吹,边缘的阵纹竟簌簌往下掉金屑,像随时会散架的破布。
阵内的修士们先觉出不对。
费家的砲手刚给雷光灵砲填完灵晶,突然觉得丹元一滞,手里的灵晶“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叶正文正拉着袁晋清点分得的灵材,从昨日到现在都未算了清楚,此时指尖突然发麻,还以为是神识扛不住了,可下一瞬竟被这渗进来的细风吹没了力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