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久久未动。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没有一丝血色,这明明是他们奋战多年想要见到的景象,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清的怅然。
他掀开被子,慢慢挪到床边,双脚落地时一阵虚软,他扶住床头柜才勉强站稳。
半个月的昏迷让这具曾经战无不胜的身体变得陌生而脆弱。
沈醉雪漠然地看着自己有些无力的双腿,眼神晦涩。
良久,沈醉雪抬手脱下病号服,想要换上常服,然而低头的瞬间,他的目光猛地凝住。
在他的左腰侧,一个透明的、几乎与皮肤同色的小小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东西不过手指长短,细细的,顶端微微蜷曲,像是……
像是缩小了无数倍的触手。
沈醉雪的呼吸一滞。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个部位,触感微凉,柔软,像是果冻,又带着生命特有的弹性。
那小东西似乎对他的触碰有所感应,微微蜷缩了一下,又舒展开来,轻轻缠绕在他的指尖。
亲昵的举动,熟悉的触感。
沈醉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整个人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疑惑,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敢确认的希冀。
他慢慢坐到床边,手指仍轻轻抚摸着那条小触手,它透明得仿佛水晶制成,在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芒,乖巧地缠绕在他的指间,没有丝毫攻击性。
沉默在病房内蔓延,寂静的屋内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