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轰鸣还在耳边回响，水流归于平静，团队站在通道尽头，喘息声在潜水面罩里沉闷作响。

赵子昂的红外扫描仪屏幕闪烁，显示出前方祭坛的模糊轮廓，能量波动比先前更强烈。他低声说：“这地方的怨气还没散尽，祭坛那边…像是藏着什么。”

林瑶收起密宗经卷，金光余韵在她指尖消散。她凝视石门后的黑暗，低语：“露筋娘娘的主灵退了，但她的低语提到‘水脉不枯’。这祭坛可能是怨灵的真正核心。”她的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疲惫，刚才的禁咒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董文翊游到石门前，手指轻触门上的莲花刻痕，目光沉稳：“隋代运河开凿，百万民工血染河道，怨气凝结于此，守护水脉。我们必须找到主灵的根源，彻底平息怨气。”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出，沉着如常，却透着一丝紧迫。

苏婉紧握防水笔记本，指尖微微颤抖，目光落在壁画上。那些劳工的石刻身影似乎还在微微颤动，诉说着千年的悲怆。

她低声道：“家乡的老人们说，露筋娘娘是所有劳工怨灵的化身，她的愤怒来自运河的血泪史。我们…得让这些灵魂安息。”她的语气带着家乡人的柔情，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

李铁检查了潜水刀，护在队尾，沉声说：“水流平静得太快了，不正常。氧气瓶还能撑40分钟，大家抓紧时间。”他的军人直觉让他始终保持警惕，灯光扫过水底的遗骨，泛起森冷的白光。

徐小宁调整小型水下无人机，屏幕上显示出祭坛方向的遗骨分布。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紧：“这些骨头…全是隋代的，碳-14数据确认，公元600年左右，和运河开凿时间吻合。民工的牺牲，比史书说的要惨烈得多。”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哀嚎，像是无数声音叠加，刺耳而悲凉。

潜水灯光骤然暗淡，壁画上的劳工身影再次活化，石屑剥落，化作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漂浮在水流中，低语：“血债未偿…水脉不枯…”

“鬼域又来了！”董文翊低喝，双手迅速结印，风水术法催动，龙气化作光幕，护住队伍。

光幕在水流中摇曳，勉强挡住扑来的面孔，但怨气比之前的露筋娘娘虚影更强，隐约透出实体化的趋势。

林瑶深吸一口气，重新取出经卷，手指在符咒刻痕上划动，低诵禁咒。

金光从经卷中溢出，试图压制怨气，但鬼域的哀嚎愈发刺耳，水流再次翻涌，夹杂着遗骨与石屑，冲击光幕。

赵子昂咬牙盯着扫描仪，屏幕上的能量波动指向祭坛中央。他喊道：“怨气源头在祭坛！那里有个铜铃，和我们之前找到的密宗法器一模一样！”

他迅速调整无人机，试图靠近祭坛，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屏幕闪出乱码。

苏婉翻开笔记本，对比壁画细节，目光锁定一幅画面：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站在运河边，手中握着一串铜铃，周围环绕着劳工的虚影。

她低声说：“铜铃是露筋娘娘的寄托物，可能是怨灵的核心。我们得毁掉它，或者封印它。”

水流骤然加剧，鬼域彻底展开，通道化作一片无边运河，泥泞的河岸上，劳工们挥汗如雨，铁锹敲击石块，监工的鞭声刺耳。

血水从河道中渗出，染红了水面，哀嚎声如潮水涌来。

李铁挥刀斩断缠绕而来的水草黑影，护住徐小宁，低吼：“别愣着，往前游！祭坛就在前面！”他一把推开一块飞来的石板，肩膀被擦出火花，闷哼一声。

徐小宁操控无人机，强行靠近祭坛，屏幕上终于捕捉到铜铃的影像：一串青铜铃铛，刻着水龙纹，悬浮在祭坛中央，散发幽幽绿光。

他低声说：“这铜铃…像是活的，能量波动和怨灵同步。”

林瑶的禁咒金光摇摇欲坠，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这怨气太强，我的咒术只能拖延。文翊，得靠你的龙气打开通道！”

董文翊点头，龙气光幕猛地扩张，化作一条光龙，冲向祭坛方向。

光龙与水流交织，撕开鬼域的幻象，露出祭坛的全貌：一座石台，中央悬浮着铜铃，周围环绕着无数劳工虚影，低吟着“血债不灭”。

苏婉盯着铜铃，快速记录怨灵的低语，喃喃道：“这些话…和运河出土的陶俑铭文一致，‘百万民工，血染通济’。这是劳工的真实历史，史书故意掩盖了他们的牺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愤，像是替那些灵魂发声。

鬼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