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眼树林,低声道:“那乌尔图扔下咱们就跑,啥路数?”
董文翊没答,目光凝在树林深处,晨雾中草丛微微晃动,像风掠过,又像有人潜伏。他低声道:“乌尔图知道的比咱们多,昨夜没他,咱们早埋在密室了。”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我不信他,但眼下只能听他的。”他的声音低沉,夹着矛盾的绳结——戒备与依赖交织,像勒在心口的索。他看向林瑶,低声道:“你说的守护者,靠谱吗?”
林瑶皱眉,低声道:“只是猜想。清陵的机关复杂,风魂兽、血符、毒雾……不是寻常盗墓贼能布下的。”
她翻开笔记,指着一页祭坛草图,旁边标注着满文符号,“满族萨满有守护龙脉的传统,乌尔图懂咒术,知玉佩秘密,像个知情人。但他藏得深,昨夜跑得快,可能有别的算盘。”
她顿了顿,手指在“守护者”旁划了个问号,目光深沉,“你的玉佩嵌在祭坛,像是钥匙,乌尔图可能在借咱们开锁。”
正说着,树林深处传来一声低鸣,像风刮过空洞的石缝,带着诡异的回响,低沉得似地底的喘息。
阿布都猛地站直,抄起铲子,低骂道:“啥玩意儿?”他瞪大眼,粗壮的身躯绷如铁塔,铲子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泥土翻飞。
董文翊侧耳细听,低声道:“风魂的余音。”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石,边缘泛着幽绿的光,像玉佩的残片。
石面刻着半个模糊的“魂”字,刀痕仓促,晨光映得光晕颤动,似在回应那低鸣。他低声道:“昨夜祭坛塌了,这东西掉出来。”他举起残片,绿光在雾中如鬼火摇曳,空气中隐约弥漫出一股腥气,像血被唤醒。
林瑶凑近,手电光扫过残片,满文更显清晰,裂纹如蛛网蔓延。她低声道:“风魂残片……可能是玉佩的碎片,乌尔图说的九块之一。”
她摩挲着石面,指尖似触到一丝温热,低声道:“它在共鸣,像与龙脉的气息相连。”她抬头望向树林,低鸣渐强,夹着细密的沙沙声,像地底的血气在翻涌。
低鸣如潮,树林中薄雾翻滚,隐约凝出几道人影,形如满族萨满的怨魂,身形瘦削,衣衫褴褛,面目模糊。
他们的手臂在雾中伸展,像抓向虚空,又像指向东北,低语着听不清的咒语,血腥味随风弥散,刺得鼻腔发紧。
阿布都瞪大眼,低骂:“又来鬼东西?”他挥了挥铲子,试图驱散,却不防手中干粮被一股无形之力拽走,滚入草丛,转瞬不见。
他愣了愣,骂道:“他娘的,真邪门!”声音压得低,眼神闪过一丝惊惧,像昨夜毒雾的阴影再度爬上脊背。
董文翊盯着怨魂,低声道:“他们在指引。”他高举残片,绿光骤亮,如一团幽焰刺破晨雾。
怨魂似被光灼伤,发出一声低吟,身形扭曲,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箭头,指向东北——承德的方向。箭头在雾中颤动片刻,化作青烟散去,低鸣随之沉寂,只剩风吹枯草的沙沙声。
他低声道:“咸丰陵,水魂。”语气果断,眼神燃起一抹冷光,像抓住了迷雾中的丝缕。他低头凝视残片,绿光已暗,只剩微弱的余韵,似耗尽了灵气。
林瑶点头,低声道:“这些怨魂是风魂的残魄,因玉佩移除而显形,指引咱们去下一锁。”
她翻开笔记,在“咸丰陵”旁写下“水魂”,低声道:“龙脉的守护者,可能不只是乌尔图,还有这些血祭的魂魄。”
她看向董文翊,语气沉稳,“你的玉佩开了风魂锁,这残片是意外收获。水魂若有守护兽,恐怕更凶险。”
她顿了顿,低声道:“乌尔图昨夜说‘龙脉不归一人’,这话不对劲,像在暗示咱们只是棋子。”
阿布都捡起铲子,拍了拍胸口,低声道:“指引?老子才不信鬼话!”他瞪了眼树林,粗声道:“不过承德不远,挖就挖,看水魂比这鬼风强多少!”他的语气粗砺,透着莽汉的倔强,铲子扛在肩上,带出一声闷响。
就在此时,树林边缘亮起几道刺眼的车灯,薄雾被撕开一道道光缝,引擎的低吼如兽咆哮。
隐约传来一声粗哑的东北口音:“跑了?再找!炸药还有!”紧接着,一道陌生的洋人嗓音夹杂其中,低沉而急促:“Get the jade, now!”声音生硬,像掺了冰渣。
车灯闪烁间,雾中露出一辆破旧吉普,车身满是泥污,旁边的蒙面身影手握撬棍和短刀,步伐如猎犬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