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少年的目光——钟楼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出“咔嗒咔嗒”
的新节奏。
连星虫的金线在巷口舒展开,不再是螺旋的形状。
小男孩和小女孩回头望,循环巷的房子都换了门牌号,从“第一步”
排到“向远方”
,每扇门里都飘出新鲜的声音:“接下来去试试吧”
“这次换我走向你”
“原来往前一步是这样的”
。
星尘裁缝的倾听烛这次变成了暖橙色,火苗里浮出行新的光字:“下一站,去‘遗忘海’吗?那里的故事都在浪里睡着了。”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已经蹦到了金线的尽头,针尾的光珠闪得厉害,像在点头。
他们顺着金线往前走,海水的气息越来越浓。
遗忘海的浪是半透明的,浪尖上漂着无数光粒,每个光粒里都裹着个打盹的故事——有的是被淡忘的约定,有的是藏进皱纹里的童年,还有的是说过“永远记得”
却慢慢模糊的名字。
“听说在这里,真心想记住的故事,会自己浮上岸呢。”
小男孩摸了摸腰间的彗星剪刀,刀刃上的彩虹膜映出浪里的光粒,像撒了把会眨眼的星星。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已经跳进海里,线尾的光珠在浪里划出道银色的线,像在邀请那些睡着的故事:“醒一醒呀,我们来听你说了。”
浪声里,似乎有细碎的回忆在慢慢苏醒,像被潮水托上岸的贝壳,藏着等待被重新拾起的光。
遗忘海的沙滩是用“记忆沙”
铺成的,踩上去会出细碎的嗡鸣,像无数被压低的私语。
小女孩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沙子,沙粒就自动聚成个模糊的轮廓——那是只缺了耳朵的布兔子,是她三岁时弄丢的玩具,此刻正抖落身上的沙,用纽扣眼睛望着她。
“原来被遗忘的故事,会在这里找个角落藏起来。”
星尘裁缝的倾听烛插进沙里,火苗在风里轻轻晃,照见沙滩上散落着许多半透明的“记忆壳”
:有的像褪色的糖纸,裹着小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快乐;有的像揉皱的信纸,印着被泪水晕开的字迹;还有的像摔碎的玻璃弹珠,折射出模糊的笑脸。
小男孩的彗星剪刀突然变得滚烫,他举着剪刀往深海走,海水没到膝盖时,剪刀刃碰碎了个浮在水面的泡泡,泡泡里飘出个穿校服的影子,正对着教室后排的空位呆。
“这是‘未告别’的故事,”
影子的声音带着水汽,“毕业那天没说再见,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星尘裁缝从背包里掏出“收藏瓶”
——那是用遗忘海的凝固浪、记忆沙的结晶和星光草的纤维熔成的瓶子,瓶身上布满细小的网眼,专门用来装那些想被记住的故事。
他把影子轻轻拢进瓶里,影子碰到瓶壁的瞬间,突然变得清晰,露出校服上的名字:“原来有人还在找我啊。”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在浪里织出张网,网眼刚好能接住那些快要散掉的光粒。
有粒光掉进网里,化作片干枯的枫叶,叶面上写着“每周三下午的图书馆”
,那是两个老人的约定,其中一个走后,另一个还在每周三对着空座位放杯热茶,直到自己也忘了为什么要来。
“它们不是真的想睡,是怕记住太疼。”
小女孩把枫叶贴在收藏瓶上,瓶里的影子突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枫叶,浪里立刻浮起更多枫叶,每片叶子上都有个日期,像串被时光串起的珍珠。
遗忘海的深处传来鲸鸣,那是“守忆鲸”
在唱歌。
它的背上驮着座珊瑚岛,岛上长着“不谢花”
,每朵花都托着个不会消失的故事。
“人们总说‘忘了就好了’,”
守忆鲸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那些藏在遗忘背后的,往往是最想留住的。”
小男孩突然现,彗星剪刀的刀刃上浮现出自己的影子——那是他五岁时,把妈妈织了一半的围巾拆了做风筝,后来风筝断了线,他哭了真整一天,却从没告诉过妈妈围巾的去向。
“原来我也有藏在这里的故事。”
他把剪刀插进沙里,沙面立刻裂开道缝,露出半截毛线,毛线的颜色和妈妈围巾的颜色一模一样。
星尘裁缝的倾听烛这次变成了淡紫色,火苗舔着瓶壁,把里面的故事影子染成温暖的颜色。
“你看,”
他指着那些收藏瓶,“记住不是负担,是给故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