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藏在彼此守护的日常里,是每一颗刻着名字的稻种,每一缕混着回忆的香。
第二年初春,归星的田埂热闹得很。
阿澈攥着花星带回的稻种,蹲在新翻的暖土里,小青铜铲一下下刨坑,比去年刻“念”
字时认真了十倍。
林深蹲在他旁边,指尖捏着颗混着月桂蜜的谷种,帮他把歪扭的坑沿揉平:“记着你夏姐说的,归星的土要带着笑揉。”
阿澈点点头,把花星稻种轻轻放进坑里,又从兜里掏出块布——是林夏新剪的蓝布角,绣着半朵蒲公英,和当初田埂边冒苗的那丛一模一样。
他笨拙地把布角裹在稻种根须旁,抬头时,林夏正提着陶罐走过来,罐里是辰星的蜜水,沿着土缝慢慢浇下去,蜜香混着土暖,飘得满田都是。
“等这季稻熟了,就用花酿拌新米,做你深哥爱吃的米糕。”
林夏摸了摸阿澈的头,转头看向林深,眼里亮着光。
林深望着田埂上排得整整齐齐的新苗,苗尖顶着嫩黄,风一吹就晃,像极了当年在花棚下看见的紫云英瓣。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割稻的时节。
归星的田里金浪翻滚,阿澈举着小镰刀,跟在林深身后,割下的稻穗里,竟混着几株开着淡紫小花的稻子——是花星稻种长出来的,稻穗上裹着细光,捏碎了闻,还是那年花棚下的甜香。
傍晚收工时,赵野扛着一捆稻穗回来,手里还攥着块木牌,是从田埂边的老树下捡的,牌上刻着个“澈”
字,刻痕里沾着新土,显然是阿澈白天偷偷刻的。
“这小子,还学会藏念想了。”
赵野笑着把木牌递给林夏,林夏却没接,而是蹲下身,把木牌埋进了第一株花星稻的根旁:“等明年,让它陪着新苗长。”
夜里,他们又在田埂边搭灶,用新收的米煮糕,再倒上花酿。
阿澈捧着碗,小口小口抿着,突然指着远处的光珠笑:“你看!
光珠在晃!”
众人抬头,只见光珠映出一片新的星图,图上标着“溪星”
旁的一条小河,河边画着几株稻苗,旁边写着“阿澈的新田”
——是苏棠的意识体在光珠里晃,光丝缠着颗溪星的土粒,像是在邀他们去种新稻。
林深看了眼林夏,林夏笑着点头,往他碗里又添了点花酿:“明年开春,就带阿澈去溪星看看。”
阿澈听见这话,立刻放下碗,跑去田埂边捡起颗新谷粒,掏出小刻刀,歪歪扭扭地刻起“溪”
字,刻完就往林深兜里塞:“深哥,带着这个去溪星,就像带着归星的暖。”
林深攥着谷粒,指尖蹭到刻痕里的细土,突然觉得心里满得很。
风从田埂上吹过,带着新稻的香、花酿的甜,还有各星的暖——月星的银辉落在灶台上,辰星的蜜沾在米糕上,溪星的水声好像就在耳边,花星的紫云英香裹着稻浪晃。
他抬头看向林夏,林夏正帮阿澈擦嘴角的米糕屑,月光落在她梢,像裹了层光粉。
阿澈靠在林夏身边,手里攥着那颗刻着“溪”
字的谷粒,慢慢睡着了。
灶火噼啪响着,锅里的米糕还冒着热气,花酿坛里的酒香漫出来,和满田的稻花香缠在一起,飘向光珠指过的远方。
林深知道,往后还会去很多星球,种很多稻种,刻很多名字。
但无论走多远,归星的田埂永远在这儿,灶火永远暖着,有人等着他回来,带着新的土、新的种,把更多的暖攒起来,藏进每一季稻浪里,藏进每一口甜香里,藏进永远都不会散的家里。
溪星的春天比归星晚些,等他们带着归星的稻种赶到时,河边的冻土刚化,沾着晨露的草叶还带着点凉。
阿澈一落地就攥着青铜铲往河边跑,蹲在软土里扒拉:“夏姐,溪星的土要泡透对不对?”
林夏笑着点头,和林深一起把带来的陶罐打开——罐里是归星的暖土,混着辰星的蜜,她抓了一把递给阿澈:“先把这土掺进溪星的泥里,稻种就不会嫌凉了。”
阿澈捧着土往泥里拌,指尖沾了泥也不在意,还特意把那颗刻着“溪”
字的谷粒埋在最中间,又捡了块光滑的鹅卵石压在上面:“这样它就知道家在哪儿啦。”
苏棠的意识体在光珠里转着圈,光丝勾着几缕溪水晃:“这边的水甜!
比归星的溪更软,稻子肯定爱长。”
赵野找了根长木杆,在河边围出一小块田,林深则蹲在田埂边,把带来的木牌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