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的风是裹着云絮的。
当林深一行人顺着霞光落地时,最先撞上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团蓬松的云——像跌进了晒过太阳的棉絮里,暖乎乎的,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甜香。
脚下的土地藏在云絮之下,踩上去软软的,每走一步,云絮就从指缝间漫出来,沾在裤脚,像裹了层薄纱。
“来啦来啦!”
云絮深处传来清脆的呼喊,几个穿着彩绸布衣的人影正拨开云絮走来。
领头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间别着两朵淡粉的“霞花”
,手里提着个竹编的小篮,篮里装着泛着霞光的稻穗。
“我是云星的星农阿霞,这是我阿娘云婶,还有我哥云舟。”
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少年就从阿霞身后走出,肩上扛着一把“云纹镰”
,镰柄上缠着彩色的丝线。
他笑着递过一个用云絮织的小口袋:“这是‘霞穗绒’,云星的稻穗脱粒后剩下的绒絮,摸起来软乎乎的,给雪绒兽当窝正好!”
绒绒凑过去蹭了蹭口袋,瞬间蜷成一团,周身的绒毛沾了霞穗绒,竟泛着淡淡的粉光,像裹了层云霞。
阿澈怀里的小花篮晃了晃,几片粉花瓣飘出来,落在云絮上。
神奇的是,花瓣没有沉下去,反而被云絮托着,慢慢融进云里——云絮竟泛起了粉紫色的光,与云星的霞光交织,在半空映出小小的彩虹。
“是花星的花瓣!”
阿霞惊喜地拍手,伸手接住一缕泛着粉光的云絮,“信鸽带的画里画过,花星的花能让云絮变色!”
跟着阿霞往村子走时,云星的模样才真正铺开。
这里的田垄不像露星那样湿润,而是藏在层层云絮之下,只露出半人高的稻穗——稻穗是淡粉色的,穗尖泛着霞光,风一吹,稻穗晃动,云絮就从稻秆间漫出来,像给稻田盖了层流动的被子。
路边的竹架上爬满了“霞藤”
,藤蔓是淡紫色的,叶子像云朵形状,每片叶子上都沾着细小的霞花,风一吹,花瓣就落在云絮上,让云絮又多了一抹亮色。
“去年收到你们寄来的‘露彩稻’种子,我们种在了云絮最厚的溪边。”
云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稻田,那里的稻穗比普通“霞穗稻”
更高,穗子是半透明的,里面裹着流动的霞光,“长得可好了!
就是稻穗总沾着云絮,收割时得格外小心,生怕把霞光碰掉了。”
林深闻言,从布包里掏出陶罐,里面装着露星的“露水腐殖土”
和“露彩稻”
的种子:“这是露星的土,掺了‘露彩稻’的种子,还有霜星的‘金霜土’,或许能让云星的稻田长出带露水的霞穗稻。”
林夏则把竹盒里的彩蝶放出来,彩蝶的翅膀带着水光,振翅时,竟在云絮上划出一道虹光:“这是露星孵出的彩蝶,云星的云絮足,它们的翅膀会沾着霞光,能给稻穗传粉。”
接下来的日子,云星的稻田就浸在了云霞与星光的交织里。
林夏和阿霞一起,在“霞穗稻”
田垄旁搭了座“云霞蝶房”
。
蝶房的墙壁是用云星特有的“云纹竹”
编的,竹缝间留着细密的空隙,既能让云絮飘进来,又不会冻着彩蝶。
她们还在蝶房里铺了一层“霞花绒”
——这种绒絮是淡粉色的,吸饱霞光后会透出微光,像给彩蝶铺了张光的床。
没过几天,彩蝶就适应了云星的环境,振翅时,翅膀上的水光与霞光交织,竟在蝶房里映出了小小的彩虹。
阿澈则带着云舟,每天清晨去“云霞潭”
挑水。
潭水是云星最纯净的水源,水面常年浮着一层“霞雾”
,用竹桶舀水时,桶壁会凝出薄薄的霞霜,等挑回稻田,霞霜又刚好融化,变成带着暖意的温水。
阿澈教云舟把“露彩稻”
的种子埋在云絮下的泥土里,再往每个坑穴里滴三滴“稻露”
:“这样种子能更快适应云星的湿度,长出的稻穗会带着云霞的甜香。”
云舟学得格外认真,每次滴稻露时都要盯着琉璃瓶,生怕多一滴少一滴。
林深和云婶则忙着调配“云霞土”
。
他们把归星的暖土、露星的“露水腐殖土”
、花星的“花绒土”
、霜星的“金霜土”
和云星的“云霞腐殖土”
按比例混合,还在土里掺